在温暖的马车上,林沐之扒着车窗闷着头。整个车厢只有他一人,不是因为车厢太小,而是他不习惯下人的随时伺候。
何况,他也从来没有坐过这么长时间的马车,完全没想到自己会晕车。
不仅头晕头痛,还恶心。若是遇到这种情况,吐出来就好了,可林沐之偏偏什么都吐不出来,这也让他变得更加烦躁。
车马一停不停的向前赶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林沐之在马车当中恶心的昏天黑地。
次日正午,短暂的休息调整了一个时辰,规模庞大的行军队伍又重新上路了。
十分不巧的是,三皇子君涎在这次短暂的休息中,崴了脚,伤的十分严重,也就不得不弃马从车。
由于王爷身份尊贵,而整个皇室又是兄友弟恭,所以也就演变成了王爷与皇上共乘一架马车。
剧本上写的不对啊!女主现在还在后边的马车呢…这个时候就应该男主对女主各种揭穿探究才对。
对于这种结果,林沐之选择沉默看书。
面对皇帝陛下明显的疏离,君涎只是抿嘴一笑。两个人坐的不远,尽管林沐之有心拉开距离,可马车面积有限。在一种安静诡异的氛围下,马车又行进了一个多时辰,林沐之那种晕车的感觉也又一次浮现上来,甚至比之前还要严重几分。
“皇兄可是身体不适?”
林沐之刚要靠向马车的车壁,后背便被一只手撑住,硬生生的把他拽了回来,眼睛睁开便是君涎那一脸关切的模样。
“无妨。”
伸手挥离君涎的放置于肩膀两侧的双手,林沐之向旁边挪动,重新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
“这菊花茶可以去火,虽然晕车之症不能根除,但也能缓解不少。”看着逃离自己的林沐之,君涎笑了笑,伸手从桌台上倒了一杯茶水,贡到他面前。
听了这话,林沐之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确实是有些口渴,但也没有领会君涎的好意。
“皇兄何须如此见外防备,这里又没有外人。”见林沐之舔舐嘴唇的动作,君涎脑海里不自觉的勾起了那日晚宴记忆,仿佛还残留着淡淡的桃花清香。
只可惜,这些只有君涎自己一人知道而已。
林沐之皱了皱眉头,抬眼打量了几眼茶杯。既然君涎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再拒绝。想到这里,便接过那杯茶水,猛地灌了一口,想借着粗暴的动作宣泄一下自己的情绪,却因为茶水太烫,猛地咽下去烫到了舌头和喉咙。
“皇兄慢些喝。”
没等林沐之做出反应,君涎就凑上前来递上一方雪白手帕,替他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茶水。
这一张俊脸瞬间拉近,甚至可以感受到对面君涎打在他脸上的温热呼吸。这如此亲密的接触让林沐之心脏跳动的频率骤然上升,甚至惊慌起来,连忙伸手挥开君涎搭在肩膀的手。
林沐之的打算原本十分简单,首位的就是要和这危险的男主保持距离,可这邪魅男主偏偏好死不死的贴在他身边。
君涎现在应该在探查女主的底细才对啊,为什么要和他一个车厢?
“下雪了呢。”
被林沐之嫌弃的君涎忽然冒出与主题无关的一句话。林沐之微愣了一下,才推开窗户。窗外冷冽的空气灌进车厢,也让他晕车症状缓解了不少,一下子精神了很多。
马车的窗口不小,可以清楚的看见外边被白雪覆盖的风景。窗外雪下的不大,不知道下了多久,远处山头白茫茫的一片——已经到冬狩节举行的山脉了。
“皇兄可还记得那年的一场大雪,皇兄和贤王兄一同被太傅责罚呢?”一句话没说完,君涎像是陷入回忆,一双眼睛泛着淡淡水光,柔和的不像话。
如果林沐之没有掌握大局的上帝视角,一定会被这些日子君涎的外表所欺骗,相信他是一个淡漠儒雅的王爷,更何况,君涎总是身穿白衣,白衣白衫容易给人错觉。
这白衣白裘,配上姣好容颜,当真是翩翩谪仙。
很可惜,林沐之有‘天眼’,知道这人内里的性格远远没有表面的柔和,完完全全就是鬼畜。别说是严格的治下态度,就算是和他相爱的女主,也是经常受到他的‘欺负’。
虽然虐鬼畜什么的一听就很爽,不过也很可惜,林沐之并不掌握这项技能,还几次三番的被眼前这人蒙骗过去。
谨慎思索着君涎的话,林沐之一时没有做出任何评价。他一点也不记得君涎提的这事,他只知道君瑞这人从小便是一副安乐性子,不会主动去向着太傅探讨学术,更不会调皮惹事。
“时间过得太久了,朕…并不记得。”
把君瑞的脑海中的记忆回顾一番,发现那原装货竟然与自己小时候的脾气有些相似,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个笑容。
也许代替这个人活下去,是命中注定。小时候他也是努力的在班级里混一个中游,不上不下,也是平庸的很。寻找着自己与君瑞的相似之处,除了脾气比君瑞柔和以及性取向不同外,两人为人处世态度竟有说不出的相似,这般想着,林沐之的心情慢慢的好了起来。
面带笑容,林沐之注意力飘向远方,殊不知眼前君涎嘴角也勾起了一个玩味的笑容——君瑞确实没有被太傅责罚过,怎么可能记得。
果然,只是自己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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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出过宫的林沐之第一次出宫就经历了一番长途跋涉,在这漫长的旅途中,以及男主的陪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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