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的时光转眼即逝。
沐王府内张灯结彩,连猫儿狗儿也都感知了这喜庆,欢快的四处跑着。郡主卧室更是装扮一新,四处透着新人新事物的喜气儿。
床沿边坐的人儿头戴翼善冠,身着郡主曳撒服,周身彰显皇家威严。未着凤冠霞帔,只是那胸前的喜花结让人明白她是个即将要大婚的新人。
跪在地上的人身着黑锦缎面护卫武士服,头戴瓦楞玄黑帽,腰间挂着一柄细长刀,刀尾略弯翘起,不是常见的刀样。
郡主身边只站了一名女婢,正是轻竹。此时,她正盯着跪着的人,目光冷清:“你所探情报有误,该当何罪?”地上的武士额头冷汗涔涔,用力的喘息两声,并未答话,而是刀鞘寒光一闪,一截血肉模糊的小拇指掉在了地上。轻竹见状,赶紧放下衣袖遮住郡主的眼睛:“放肆!这污浊之血要是溅到主子你罪该当诛!”
武士明白轻竹这话其实是在救他的命,所以只忍着疼不出声。果然,不一会郡主便用手中的玉如意推开了轻竹的手臂,直直的盯着面前的武士:“唐刀,解释来听听,为何失误。”
头一回听这小主子直呼自己姓名,跪着的武士强忍疼痛,刚要开说,面前被扔来一瓶药,他赶紧拾起把药粉洒在伤口。
“回小主子,我等十天前所探得知,余家公子并未回府,缘由未知。于是我与唐剑兵分两路,一路探查余家公子下落,一路留在余府附近随时探听,直到昨日,余府上下突然宣布他家公子回府了。唐剑与我一直用信鸽通信,据他所知,余家公子虽行踪诡秘,但确实没回滇地,而我所带人马时时守在余府附近,也并未见他们出迎过余家公子,他是何时归家,我们……无从知晓……请主子降罪!”
他说完,郡主一直沉默,这沉默让他觉得煎熬,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嗯的一声,抬头望去,见轻竹对他使眼色,于是赶紧禀道:“谢主子隆恩,属下告退!”
他走了没多久,乳母胡氏又进了郡主房里,装模作样的大声道:“小心肝呀,吉时快到了,余府前来迎亲的仪仗和王府送亲的仪仗都已备好,我的小心肝这就要成人了呀,我可真舍不得……”嚎完这几句,她赶紧走到郡主身旁低声道:“已确认沈七俭到了昆明,具体位置,小主子再容我几天。”
话音才落,门外的人就报国公爷和夫人前来了。花月郡主挥手让她们一左一右站好,轻竹拿起盖头往她的翼善冠上一盖,她便端坐那不动了。
在她看来不过一番虚与委蛇的说辞,听完便好。虽有当年追随父亲的几名死忠部下愿誓死护佑她左右,但那又能改变什么?像如今,她可以说不嫁吗?有人会听?朝廷正打得水深火热,皇帝与燕王不到你死我活誓不罢休,二叔三叔时不时出征,且都一心想让沐家军地位稳固到谁也不能动,此时谁会顾及她的感受。能为沐氏一族做贡献,该是她的荣耀不是?所以,这一切对她来说都是荒诞不经,不必正视。
郡主大婚下嫁,声势浩大,整个滇地无人不晓。来迎亲的人中没有余家公子,众人只知余府给出的说辞是余公子偶染怪疾,不宜吹风。虽不是余家公子来迎亲,但沐王府派出王府亲兵几百人当送亲队,府尹府派出所有捕快维持秩序,规格已超郡主大婚规格,在外人看来这不可谓不风光,都在议论余家上辈子是烧了什么高香才得皇天如此眷顾。
众人一路送着那八抬大轿缓缓往余府而去,一路上小袋的米粮钱银分发给两边的路人,众人得了喜物皆在说着吉祥话。
郡主坐在轿内,听着四周喧闹异常,嘴角淡然一笑。世人皆以为金玉良缘,谁又明白,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倒是那即将要成为她夫君的男子颇有意思,滇地地界的人只闻他名不明他长相如何,更不明他脾性如何。明知要大婚,却一直不回府里。突然回府里,她的人却不知,而更奇怪的是今日竟托有怪疾不能吹风不来迎亲。
这一切所指,都归向两个可能,一是那余公子根本不想娶她而四处逃婚,二是那位余公子,因隐情暂时不能见人。至于究竟如何,应该很快就能知晓。
喜轿进门,官媒在喊新娘出轿。她由轻竹扶着出轿,感觉到轻竹在犹豫,于是明白面前站的人正是她的准夫君。轻捏了一下轻竹的手让她照做,于是轻竹便让开,让官媒把两人的喜花打成结联在一起。
她是郡主,即使下嫁也是郡主,敬公婆茶时是轻竹代敬。在坐都为余家人,虽诧异,但也不敢多说什么。大婚的步骤一步不差的完成,她被带入新房,宾客都在前院相聚,如无特别,新郎得去陪客。
不过一会,有人敲门,轻竹开门后一会又返回房内禀道:“余家公子并未在前院宴客。郡主,接下来如何,请示下。”“总要来揭盖头,躲得掉?”郡主有些疲乏的回了一句,看了一眼扔在一旁的盖头,接过轻竹递来的茶抿了一口又递回去:“时辰尚早,我歇息片刻。”
子时才听得有人敲门示警,轻竹刚要叫醒用手撑在那闭目养神的人,却见她突然睁开眼睛,于是明白,这主子根本没睡。赶紧替她把盖头盖上,站那等着。
来人轻竹已经见过,正是和郡主拜堂的男子,此时他身后还跟着两名女婢一名上年纪的婆子。这郡马爷看着总觉得哪里奇怪得紧,但又说不清道不明。长得那是和她家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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