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虔这一喊冤,差点把那四个护卫吓一个跟头,不禁同时向后倒退半步。
原来金虔心里一急,不觉就使出了“逍遥游”的轻功,在外人看来,就如同突然从地面上冒出来一般。
金虔此时自然不察,心里还觉着奇怪:那电视里演的拦轿喊冤的程序难不成是错的,怎么自己叫了半天,这些人连个反应都没有……
这轿前的护卫没反应,可那轿中之人反应却不小。
“何人喊冤?”只听一声沉音从那顶藏蓝官轿中传出,沉稳有度,内蕴威严。
这轿前的护卫才回过神来,只见其中一人收回长刀,退回轿前拱手道:“回大人,是一个小叫化子。”
“小叫化子?”轿中人沉吟片刻,然后轿帘一动,只见一人步出官轿。
只见此人,四十岁上下,头戴方式乌纱,一身紫色蟒龙袍,腰横玉带,脚穿黑缎官靴,往脸上看,皮肤紫黑,重眉倒竖,眼角斜挑,双目如电,额头中央,点有一物,乃一亮色月牙,其下,狮子鼻,方阔口,三缕的墨髯撒在胸前,不怒自威,正是:文官武相,相貌堂正,威风凛凛。
金虔一瞧,嗬,好家伙,果然是名不虚传——黑,真是黑!简直是黑中极品,除了那对白眼仁、那口白牙、还有那个传说中的月牙,全身上下都像从墨缸里捞出来的,黑中透亮,亮中泛黑。看来这位十成十就是咱暂时的免费“饭票”——老包了。
再说轿中此人,自然是开封府尹包拯、包大人。包大人退了早朝,准备打道回府,路上就遇到了金虔这位拦轿喊冤之人。按理来说,自从包大人改革了百姓告状的程序后,这拦轿喊冤百姓的数量是与日俱增,今日之事也算意料之内。但此时包大人一看情况,也不免有些诧异。
只见大道中央,面朝下大字形扑地一人,以衣着判断,乃是一妇人。那妇人身前,直直跪着一名少年,衣衫褴褛,发髻散乱,似是一名花子,可再仔细一瞧,但见这名少年,浓眉圆脸,一双长眼,炯炯发亮,正盯着自己,满面喜色。
包大人突觉背后一阵恶寒,心里更觉事有蹊跷,于是开口问道:“可是你喊冤?”
金虔赶忙答道:“回大人,正是小人。”
“你有何冤屈?”
金虔一听,用手一指身后的秦香莲,大声道:“回大人,是小人身后的秦香莲有奇冤!”
包大人不禁一愣,速问道:“你所说的秦香莲是——”
金虔立刻点头哈腰,向身后两个小鬼示意,秦香莲的一对儿女一见,紧忙上前,跪在金虔身侧。
金虔用手环住一对孩童,点了点头道:“就是大人知道的那个秦香莲。”
包大人一看,这对孩童自己认识,正是三月前到开封府衙状告当今驸马爷那名妇人——秦香莲的一对子女。顿时眉头紧锁,沉思片刻,起声命令道:“王朝、马汉、张龙、赵虎,护送秦香莲母子回府!”
“是,大人。”轿前的四位护卫大声回道。
金虔顿时明白,原来这四个拿刀的老兄就是老包座前的“四大金刚”,心里不禁奇怪,心道:连四大金刚都出场了,怎么却没看见开封府的会计兼家庭医生:公孙先生?
金虔虽然心里疑问,脸上也没表现出来,只是看着秦香莲被两个护卫抬起,自己带着一对小鬼,随着包大人的队伍,慢慢悠悠地向开封府衙走去。
不多时,就来到了开封府衙。
金虔抬眼一看,心里赞叹不已。
这开封府衙,玉柱飞檐,威严肃穆,两扇红漆大门,高约三米,迎面而开,上挂一块烫金牌匾,上写“开封府”三个大字;大门两旁,两排衙役肃立,神情庄穆,大门右侧,安置一面红漆皮鼓,放于高架之上,刚好约一人多高,鼓架上摆有一根鼓槌,正是开封府的名胜:鸣冤鼓。
再看大门左侧,单独站有一人,身穿素色布衣,头戴青色方巾帽,见队伍回府,便上前两步,拱手道:“学生恭迎大人回府。”
只见此人身形单薄,颧骨高突,眉眼纤细,三道轻髯,微微飘洒,眉宇间,透出浓郁书卷之气,只是面色太白,仿若盖了三层粉底液。
金虔定睛一看,差点一口口水直线喷出。
这、这这个不用问,肯定就是公孙先生,只是,此人和老包站在一起,视觉反差未免也太大了吧!堪比现代一著名零食产品——“黑白配”。
☆、第六回 开封府堂审驸马 陈世美利嘴怒人
开封府衙,建筑宏阔,庄严肃穆,前堂后寝、左祖右社、重门复道,光是大大小小的门道就让金虔眼花缭乱,仿若进了迷宫一般。左弯右绕,曲曲折折,好似在五形八卦阵里走了个来回,金虔才算到了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站在秦香莲的床前,金虔一面观察着公孙先生为秦香莲诊治,一面打量着自己身处的这间厢房。
白纸糊窗——漏风的,黑漆木门——掉漆的,一张圆木桌——还行,腿脚齐全,四把雕木凳——短腿的,一把青瓷茶壶——缺盖的,四盏白瓷茶杯——掉瓷的,一张木制板床——梆硬的,床上素花账幔——补丁的……
金虔顿时心凉了大半截:这、这这开封府,如此俭朴持家,恐怕伙食也好不到哪儿去!
“大人,秦香莲只是身体带伤,又旅途劳顿,外加拦轿喊冤之时可能撞到头颅,一时昏死过去,休息片刻,便可清醒。”
公孙策诊完脉,起身对身后的包大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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