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睡我帐篷里吧!我去陪绝骑,那边冷。”镇山族回立马反对。
“哈哈哈哈。”老族长忽然笑起来,说:“我今年四十有四,大儿子已经能领导部族,高兴都来不及,还哪里顾得上冷。”说着他看着觉遥道:“雪山里环境艰苦,比不得外面,我看着是不是很老啊?”老族长露出一个苦笑说:“雪国在我手上被灭,却迟迟不能从我手里振兴,要是我再不看好绝骑,真是无颜面对立国的列祖列宗,你们不用说了,我主意已定,一切等明天再说。”老族长说完这些转身就走,带着从未在他身上出现过的寂寥,出了帐篷。
镇山族回也向觉遥和水灵子拱手行礼,转身跟了出去。
“唉!”水灵子长叹一声,说:“英雄迟暮,心愿未解,长子成人,才堪大用,亦是无憾。上德行俱佳自行禅让,下能者居之当仁不让,亦无停尸不顾,束甲相攻之祸,福兮,福兮,雪国复国,指日可待啊!”
觉遥隐约明白水灵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不想去接话,因为阴宫这帮人给觉遥的印象不外如此,便起身在帐篷里四处翻找,水灵子似乎是在想什么,一直站在原地不动。一会儿之后,觉遥问道:“这哪里有被子啊,估计这里晚上冷的很,这可怎么办?”
水灵子没有理会觉遥,他转身走出帐篷,在掀起帘子之前,他留下一句话:“你就在这里待着,今晚你肯定会过的很舒服,我心里闷的慌,出去走走。”
雪山部族的帐篷营地,东西狭长南北较窄,这样的布局其实并不好,如果敌人来犯首尾不能响应,若是被拦腰切断,那必将兵败如山倒,姑且不论顺风逆风,若是被火攻围困,逃出便被敌人斩杀,不逃,则被大火烧死,最要命的一点是,这种布局会花费很久的时间来建立营地,因为到了新迁之地,东一头的帐篷搭建到一半,西一头的帐篷还没落地,东西这么远,似不是为了相互帮助而建立。
依着如今雪山部族的情况,这种布局是徒增工耗,水灵子实在看不懂,他们为什么会采用这种布局,来搭建营地。
他继续朝前走,迎面而来一个人,正是大哥镇山族回,水灵子上前行礼,镇山族回道:“我可受不起异人的礼数,应当我给你行礼才是。”再看镇山族回,此时多了份意气风发,他再问水灵子道:“二位异人想必住不惯我们的帐篷,有劳二位稍等,我刚安顿好父亲,现在去给他多拿几块木板,一些御寒的衣服,和一个烧骨头的火盆,忙完他那边,我马上也给你们添置,保管两位睡着和家里没有两样。”
“那就有劳了。”水灵子道:“不知道老族长在哪里?我想去看看。”
镇山族回连忙摆手说:“不用劳烦异人,父亲叮嘱,他多年来总算能睡个好觉,所以不让任何人打扰,异人见谅。”
水灵子知道各种原因,他明白此时叨扰,只会然老族长难堪,便说:“大哥,你以后叫我们名字觉遥、水灵子就行,不要客气,如果你再不改口,那我先改口,叫你族长了。”
水灵子刚说完,镇山族回脸上喜悦之色不禁流露,连忙说:“好好好,都听你的。”水灵子回以微笑,说:“那大哥你先忙,我四处走走。”
在漫无目的的四处走动和观察下,水灵子终于慢慢明白为什么雪山部族的帐篷营地会搭建成这样,因为资源太匮乏。
像雪山部族,最好的生活方式当然是大家聚在一起,可一旦聚在一起,便免不了来回走动,在物质严重匮乏的情况下,即便大人心照不宣,小孩子还是会来回窜门,平生是非。现在这样将帐篷营地搭建成如街道一般,出门便是大道宽阔,背后又靠着山林,除了族长号令之外,各家便可以自给自足各自为战,小孩子们或在大道上玩耍,或在帐篷后玩耍,待到吃饭睡觉时候各回各家,互不干涉。
物质上的贫乏,更多的时候带来不是团结,而是冷漠,是更多的各家自扫门前雪的情况,没有人会去过多的理会其他人的生存状况,因为自己还被生存线追赶,有时候可能仅仅是为了一顿饭、一担木柴,拥有老死不相来往的决绝,不是他们忍心,只是他们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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