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听镇上的贵人老爷说,锦鲤聚财,意头极好,富贵人家都喜欢养。”
剑子哂笑道:“我是方外之人,钱财与我无用。”
秦工匠不想放弃,于是又劝了几句,帮着他的同乡说好话。
原来这位郝四郎也是一位能人,祖上世代耕农,到了他这里,也不知道他从哪学了一手养锦鲤的本事,不过几年,砖瓦房都盖起来了。最近他还培育出了一种紫色的锦鲤,通体全是淡淡的紫色。
剑子一听,紫色的锦鲤他好像还没有见过。
他这就跟着他们去了郝家沟,如愿见到了秦工匠说的紫色锦鲤,大小如同寻常锦鲤一般,全身紫色,鳞片上略泛着一点银光,因此取名“紫鳞”。
剑子觉得有趣,立刻掏钱买下了好几尾,又添了几尾别的做搭配,一并带回豁然之境,就养在水渠里。
过后剑子算了帐才知道,就因为买了那些紫鳞,他居然提前花光了预算。
原本他还打算搭一座别致些的亭子,如今看来,只能作罢了,继续用茅草支起了一个小伞亭。
等渠上的小桥一架好,秦工匠他们的活也就做完了,剑子付清了工钱,工匠们这便离开豁然之境。
剑子在院子里种了花和树,想到屋里还有些东西需要添置,便换了衣服出门。
他特意将西面的两间屋子空出来,打算留给龙宿和佛剑,简单布置一番,各搬了一张罗汉榻进去,佛剑屋里还放了三只蒲团,龙宿这屋是一张桐木的琴桌。
至于被褥,就不帮龙宿准备了,谁让他挑剔,宁可从自己家里搬了软榻过来憩在树下,也不想进屋。
他不进去,佛剑也会跟着待在外边。而他身为豁然之境的主人,又怎么好意思独自一个人进屋去,让两位好友为他守门?只好跟着他们一起留在院子里看星星看月亮了!
只是龙宿跟过去不一样了,现在他是一位华丽无双的血族同胞。
剑子从茶理王那里听说了,他们这一族睡觉都是躺棺材里的,还必须是厚实细密的好板材,里头铺上软垫枕头,躺进去之后,棺材要盖得严严实实的,不能见到半点阳光。
唉!不知龙宿可否有这个习惯。
但愿他与众不同!
真有的话,他可没法帮他准备这个,只能请佛剑一手佛牒一手大爱,劝说他放弃这个癖好了!
一切都收拾妥当,剑子走到门前往里一看,豁然之境焕然一新,他的心情也变得飘飘然的,很想找人过来参观一下,走到宫灯帏,才想起来龙宿并不在这。
剑子转身默默往回走,心里头也惦记上了,也不知道两位好友现在在做什么?佛剑离开大雪原没有?龙宿又搬到哪去了?
*
离开大雪原之后,佛剑说想去拜访一位故人,而龙宿打算换个地方继续宅,两人就此分头走了。
龙宿来到三分春/色,这里是他的故居,很是幽静,知道的人也不多,的确是理想的隐居之地。
他住了几天,觉得无聊得很,就让人在门口立了块碑,书曰:“内有仙姬,来者慎入。”
穆仙凤怎么看都看不明白,这一句到底是什么意思?
聪慧如穆仙凤都弄不明白的事,侍女们就更加弄不明白了。
侍女甲问:“姐姐们,你们谁知道门口的仙姬指的是谁?”
侍女乙摇头:“不知道。”
侍女丙恍然:“仙凤姐姐的名字里就有给‘仙’字,不会指是仙凤姐姐吧?”
穆仙凤_(:з」∠)_
这时,剑子也找到三分春/色这里来了,一看,门口写的是啥玩意啊!
慎入是吗?
我还就不入了!
剑子衣袖一甩,转身走了。
剑子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龙宿尚未察觉,他就已经走了。
这几日龙宿忙着研究阵法,也没注意到这些。
他忙得很,打算在三分春/色和一派秋容之间摆一个阵,也不是很难,能摸到门路的,大概逛个三四个时辰就能走出来。
要知道以普通人的脚程,即便是走直线也需要半个时辰左右。
阵摆下去之后,龙宿又觉得仅是这样,还是太简单了,于是又添了一副对子搁在门口:
浩月亭中观浩月。
再摆上金香墨,紫砚池和檀木笔,能对上对子的,才能得开结界,找到通往三分春/色的路。
这一联不过是入门级别的对子,只要是稍微读过书的,没理由对不上来。龙宿觉得自己真是一位既温柔又厚道的先天人!
龙宿坐在三分春/色里面,琢磨着谁会是第一个留下笔墨的人,真是令人期待啊!
结果第一个来的人是佛剑。
龙宿心里咯噔一下,以佛剑的脾性,该不会直接暴力通关吧?
穆仙凤连忙问道:“主人,可要关上门口的阵法,请大师直接进来?”
“不必,让他多绕几圈。”龙宿想,你要是敢拆,就得先有赔偿的觉悟!若是赔偿的话,是让他重新布一个阵,还是给他的新亭子题字?
不了,这些都不够好,还是让他进厨房去做饭好了!
佛剑耐着性子,在阵中绕来绕去转了半天,既没有直接化光飞过去,也没有以剑开路,像龙宿想的那样直接用暴力通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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