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断夏脸一黑,僵硬地站直了身体。门口站着那个少年,双手抱臂,一脸不屑地看着他。
景断夏本想站站直跟他比气势,但是他悲哀的发现,那个少年略高于他。
无奈之下,他只好忽视气势这个问题,嗤笑道:“像我这种正经人,节操是牢牢长在身上不会掉的。怎么,你经常掉节操?”
少年对他的挑衅无动于衷,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将门关好,给了他一个眼神,往外走去。
景断夏撇了撇嘴,跟着他走到一个角落边。
少年转过身来,开门见山地道:“收起你的心思,离他远点。”
景断夏一怔,他的心思这么明显?转而又觉得很不爽地挑衅道:“你管不着。”
“我管得着。”少年冷笑一声,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高傲地转身离开。
景断夏沉着脸,看着少年的背影,狠狠地在他身后空踢了一脚。你管得着?你管得着个毛线!聂南朔爱的是祁夏!你算个屌屌!
一肚子火没处撒,景断夏深吸了一口气,默默地念着“气沉丹田”,然后恢复过来,蹬蹬蹬地去找言表。
此时的言表依旧坐在同一个位置研究着下一场的剧本,景断夏风风火火地跑过来,一把抢走他的剧本,一屁股往他边上的凳子上一坐。
言表木木地看着他,问:“怎么了?”
景断夏幽怨着小眼神看他,委屈地问:“木头,我是不是很招人嫌?”
言表摇了摇头,“没有,你很好,很有活力。”
很有活力是什么鬼啊!景断夏幽怨地看着他,连赞扬一个人都不会吗?!词穷要不得啊孩子!
“算了。”景断夏无奈地把剧本还给他,把头凑过去悄悄地问:“你知道跟聂总来的那个少年是什么人吗?”
言表木木地摇头。
景断夏绝望地叹了口气,拍了拍言表的肩,这孩子好像已经失去了救治的希望。
因为是第一天,严导还算有人性,没有给太多的任务,也没有决定拍夜景。
傍晚收工后,景断夏捧着盒饭默默地坐在角落里一边吃一边用幽怨的眼神看着另一边正在吃饭的聂南朔和那个少年。
吃饭就吃饭,说什么话!食不言,寝不语,不懂吗!有木有家教!
“聂总和我们一起吃盒饭?”旁边的言表淡淡地问。
景断夏这才发现聂南朔竟然也在吃盒饭。
严凌山跟他们一起吃盒饭,他会说这个导演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视同仁是个好导演。但是,聂南朔跟着一起吃盒饭,这种词就不能用在他身上了,他会心疼的!他家心上人怎么能吃这种烂盒饭!
“木头,身上带钱了吗?”
言表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木木地点了点头,“有点。”
“借两张红毛爷爷给我。”
言表疑惑地看他,“什么?”
景断夏像看古董一样稀奇地看了他一眼,无奈地道:“两百,给我两百。”
言表没有异议,去化妆间衣服口袋里拿了两百给他。
“你要干什么?”
景断夏闪着星星眼,“我记得这周围有好多饭店,我去去就来,保密!”
言表虽然有些不同意他这么晚了自己出去,但也没来得及反对,景断夏已经偷偷离开了。
然而,景断夏这一去,言表就再也没有看见他回来。
景断夏出去的时候心情是灰常灰常好的,他想,他要找一家看上去就好吃的饭店,然后打包几个菜回来给自家心上人吃。到那个时候,那个少年不仅会在聂南朔面前没面子,还会对这些美味佳肴流口水,羡慕死他!
可是,当景断夏东绕西绕终于把菜买好准备回去的时候,悲催的事情发生了。
他不记得回去的路了!!!
景断夏确定他不是路痴,绝对不是!但是这里的建筑、街道实在太乱了,天也黑了,况且他刚才绕了那么多地方,鬼知道原来的地方在哪里啊!
路上行人是有,但是景断夏也没那个脸说自己迷路了,况且自己也是个艺人了,他得注意自己的形象!
于是,景断夏凭着自己惊人的毅力,一个人在这些弯弯绕绕里转了两个小时……还是没有找到剧组所在的地方……
就在景断夏快要绝望地准备抛弃自己的形象去向路人求助时,他猛然看见前方某路灯处站着熟悉的身影!
“言表!!!”景断夏激动的心情可想而知,蹬蹬蹬地朝言表跑过去。
这个时候,景断夏忽然明白了那句“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是多么令人感动的一句好诗了。当然,如果把言表换成是聂南朔的话,他想他会更加觉得感动。
言表看见景断夏也很激动,连忙过来接他。
“你怎么出来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出事了。”言表木木的脸有些严肃的表情。
景断夏一言难尽地摇了摇头,激动地道:“木头你好仗义,谢谢你出来找我。”
言表木木地道:“不是我一个人,大家都出来找你了。”
‘轰隆隆!噼里啪啦!’
景断夏觉得有一道雷狠狠地劈在自己身上,整个人都不好了……
全体出动了?靠啊!谁要你们全体出动了!你们以为你们是全家总动员啊!我只要木头就够了啊!我的脸啊!我的皮啊!全都丢光了!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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