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多无知,现在就有多悔恨。
“义父他老人家身体如何?”莫寒山打断了滕誉的回忆。
“柳家落败后,外祖积郁甚深,病了好一阵,若不是朝中几位大臣暗中扶助,恐怕凶多吉少,现如今他老人家在柳州老宅休养。
“这些年,云家势力渐大,取代外公的就是云家的云鹤然,云家嫡子,云贵妃的亲兄长,只是我看父皇对他也不全然信任,恐怕他这将军之位也坐不久了。”
德昌帝当年就是靠着柳家的支持才得以在几位皇子中脱颖而出,坐上皇位的,如今大皇子已成年,他不可能一点防备都没有。
再深厚的父子之情在皇权面前也不值一提!
滕誉说起这些年的经历,语气很平静,表情很淡定,仿佛从他嘴里说出来的那一段段艰辛并不属于他。
这些年,他学的最好的就是“装”,装作什么都不懂,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装成一个骄奢淫逸、文武不就的废柴,否则他早被那一家三口弄死不知多少回了。
殷旭也是听过一些三皇子的荒唐事迹的,外人眼中的三皇子是个存在感极弱的人,据说他无德无才,性格乖戾,长到十五岁还是不学无术,教过他的夫子提起三皇子无不摇头叹息。
德昌帝大半生只得了三个皇子,大皇子滕毅温文尔雅、礼贤下士,二皇子滕吉鲁莽冲动、有勇无谋,三皇子滕誉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基本上没有人怀疑过这太子之位的归属。
殷旭走滕誉面前,围着他转了好几圈,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个细致,丝毫看不出一点和传言相符的地方。
“明明是个冷冰冰严肃的家伙啊。”殷旭腹诽了一句,觉得全天下人都被三皇子骗了,他自问看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这个男人不管从哪方面看都比山下那个大皇子强多了。
“难怪捂的这么严实不敢见人。”殷旭把脑袋伸到他面前,两人几乎脸贴着脸,近到殷旭能将他的毛孔都看得一清二楚。
“长的……也还不赖嘛。”殷旭下意识的就把他和大皇子摆在一起比了比,发现连外貌都是这位胜出,该说大皇子可怜呢还是可悲呢?
“谁?”滕誉气势猛涨,右手往身前一推,全身戒备起来。
殷旭没想到他这么警觉,整个人疾步退到一旁贴着墙站好,拍了拍胸口,暗道还好,差点被发现了。
真要命,这三皇子属狗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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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旭:“你属狗的吗?”
滕誉:“滚!”
殷旭:“那你怎么知道有人?”
滕誉:“无可奉告!”
☆、024 异想天开
“怎么了?”在场其他人纷纷四处查看,以为又混进了什么人。
“……”滕誉眉头皱了皱,鼻子也动了动,过了片刻才说:“不……没什么,也许是本殿太紧张了。”
刚才,他似乎闻到了一股陌生的味道,而且就在他身边,自从发生他母后被毒害的事情后,他对气味格外敏感,突然出现陌生的味道,他也以为有人混了进来。
可是现在那味道却又消失不见了,身边空旷的很,根本藏不了人,难道是他闻错了?
说实话,这地下室内的血腥味太浓重了,要想闻出点其他味道确实不太可能。
他摆摆手,示意韩青放下戒备,冲莫寒山说:“刚才莫叔提到了聚魂阵,不知是在哪看到的?可有人成功过?”
莫寒山提起这聚魂阵,整个人都兴奋不已,声音也提高了几度,“是从魔教搜出来的,据说有人试过,虽未成功,但也未失败,此阵不仅能让人死后灵魂不散,更有起死回生之效,你看,茹儿的尸身保存的很好不是吗?”
正式因为看到这样的结果,莫寒山才坚信自己一定能将柳茹儿复活。
滕誉眉头微蹙,想起刚才见到母后的面容,并不觉得这是个好结果,那样的面容太妖异,根本不会是他母后所有的。
而且这一室令人骨寒的画面,还不知是用多少血肉堆积而成的,滕誉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做不到草菅人命。
只是救活母后的思想渐渐占了上风,他私心里也存着一丝侥幸。
“还请莫叔简单说说这秘法。”滕誉肃然而立,认真地听着。
莫寒山钻研了这么多年,把那位不知道哪一代魔教教主遗留下的手札读了个通透,说起来头头是道,“只需再等三日,一年中最寒冷的日子,找到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人做祭品,即可完成最后一步,到时候你就能看到活生生的母后了。”
“阿嚏!”殷旭捂着嘴唇无声地打了个喷嚏,然后暗暗嗤笑:这假和尚也太异想天开了,如果这么简单就能把死人复活,那这世界岂不是乱套了?
不过说到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人,殷旭决定接下来几天小心行事,可别阴沟里翻了船,如果堂堂魔尊被这群无名之辈抓去当了祭品,那才叫丢脸丢到家。
滕誉低下头,盖住眼底的深沉,脑中已是千回百转,他冷声说:“滕毅就在山下,恐怕他等不了三日。”
“还请三皇子援手!”
“我会想办法拖住他,你要的人我也会找来,但机会只有这一次,如果不成……”滕誉的眼神渐冷,“本殿绝不会让母后的尸体继续呆在这种地方!”
莫寒山无视滕誉身上的杀气,怒目而视,“不行!茹儿一旦离开这个阵法,连尸身都保不住,就算不成功,我也不会让她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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