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皇帝陛下寿辰的到来,各国国王纷纷派遣使臣来到中原长安进行朝拜,大多数人都能瞧出,此番朝拜与往年大不相同,往年此刻的长安城虽然热闹,却不同如今这般拥挤,明眼的贤能之士推测大抵来由约莫是三月前与中原接壤的北狄南部关系和缓后带来的效益。
长安东市乃是当朝权贵与富商最为热衷之地,譬如茗香楼。
此刻,这座闻名长安的青楼门口,正聚集了一堆看客,毕竟朝廷重臣之子和当朝虽已退役却仍有威望的护国公府少公子之争不是随随便便的运气就能看见的,况且这事件的发展…由于何大公子的态度,着实令人展望。
起因中何府三公子带着一位外表看上去与大食人颇为接近的外国友人来到了茗香楼,何雍本想着用自己意识中最上层的中土大国礼仪来招待一下外来的友人,让他们体验一下什么叫做‘大国服务’,谁知茗香楼的头牌姑娘若琯依旧陪着那位‘神秘公子’。
若是寻常何雍其实早就习以为常,毕竟能够包头牌,一包还包半年的那种人物自己大多都吃罪不起,不就是换个姑娘的事么?忍!可坏就坏在今日,有外国友人就不说了,自己还带了几个损友一起,这面子若是丢了……可不是换个姑娘能忍的事。
于是怂了大半年的何雍终于拿出了男子气度,遣退了手下的人,然后…泼妇般的瘫坐在地上开始撒泼,口中烂叫着“我才不管,你们要不把若琯姑娘找来,我……我就躺在这不走了。”
其实看不下去的也不止护国公府少公子一人,毕竟你说你一男的,怎么能……只是人头上的那位好歹也是朝廷中央高官,更何况那位大人后面,还有当今圣上最宠溺的那位献阳公主。而一旁何府的下人大多都面面相觑,相对无言,毕竟何三公子这一招在何府夫人面前出现了不止一两次,且……屡试不爽。
过程中护国公府少公子钰臣的马车刚好路过茗香楼,见证了整个过程,作为将军府公子钰臣难忍着头皮发麻,终于下车按住了那位不知姓甚名谁人的手,礼貌的叫了句停手,谁知何雍撒泼撒正是来劲的时候,反手就要一耳光,还好钰臣从小练武,急速向后一退擦过衣角,现场的气氛顿时凝固,然而前院中的吵闹永远到不了后院的位置。
老板娘深知如今在后院中和自家头牌呆在一起的那位贵客的身份,在前院中争吵开始的那一刻便派了小厮前去通知。
穿过长长的画廊,再越过一座内屋,在最深处假山后的那座名为‘陌上坊’的庭院内,正住着如今长安城中炙手可热的一等茗香楼头牌若琯,无论世间有多少的纷争,一旦进入这‘陌上坊’中,世俗的烦忧便如同大海中低落的一滴清水,那样的安详宁静。
清泉出石、小桥流水,四周所能瞧见的郁郁葱葱,和几间简朴的木屋,两旁风吹过时斗笠得悉悉索索的梧桐大树组成了这位若琯姑娘口中所谓‘奢华’的住所。
木屋前的石桌上姑娘正举着琵琶,双手和弦的拨动着,曲调正是婉转处,一双纤纤玉手如同凝脂一般洁白,一袭淡青色薄纱在风中轻缓的飘动着,眉角淡淡的勾勒几笔,一头秀发如同瀑布般倾泻,未曾挽起。
她淡薄的红唇微微抿起,如柳叶般清秀的双颊合着远处洒落的阳光如同白玉石一样散放出淡淡白光,一双流转的眉目正在缓默地注视着前方起舞的佳人,口中随着曲调起伏正哼唱着拍子,时不时投去赞赏的目光。
这便是长安城中以绝色容貌出名的清倌——若琯姑娘,虽拥有着令男女都为之震撼动容的容貌与才情,但这位姑娘却因低调而出名,寻常百姓,甚至寻常官家人对若琯姑娘的认知大多都出自他人之口,这位不知背后人的绝世美人,大多只活在寻常人的嘴中与政权的中心处。
原本慌乱奔跑着的小厮在听见琴声后不觉放缓了脚步,远远地他瞧见若琯姑娘正面一位身材姣好的姑娘正和着琴声起舞,小厮心中明了,这便是这半年以来几乎天天来寻若琯姑娘的那位‘神秘人’了。
这位姑娘穿着一身素色粗衣,合着琴声的起始拿着手中的朝木向前富有节奏的迈进三步,随后迈出左步,先急而后缓,手也随之轻缓放出,骤而急促的收回步履向后退出四步,合着曲声的□□张开双臂气势骤然磅礴着舞动,小厮走近,却被门口的护卫拦下了步子。
不远处只见那舞愈发磅礴,愈发大气,在那曲声的最高处不知为何骤生出一阵令人心间悸动似火山要随时喷泄而出的气势令人撼动而又不忍直视,
随着曲调的和缓,女子在三个位置淡若地旋转三圈后向前涌进,随着乐曲缓缓结束了这一支舞。
虽是粗布衣衫,不知为何,小厮却觉着眼前所见丝毫不逊色于国乐祭典上盛装而发的国舞。
小厮一怔恍然发现舞已终结,一旁的护卫也不再拦着自己,连忙向内踉跄着跑去,口中反复直呼着“姑娘不好了不好了!”
走向若琯的姑娘停住脚吵着声源处看来,小厮跑到若琯跟前有一句每一句的说着“何公子嚷着要见您,老板娘拦着,他……他还……。”
那姑娘听着坐在了一旁的石椅上,接过若琯手中递过的水一脸的兴致盎然“还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啊!”
若琯侧头点了点对方的眉心轻缓道“你高兴个什么劲?”
“姐姐你就不懂啦!那何家的三公子半年前就一直来找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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