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既然被指派出去淘过米,回来精神反倒更好了,韩管事就不拘束他在屋子里待着了。夏安虽然准备出院门,但是那是打定了主意就在附近走走,绝不要遇见那个危险人物。
思恩院地处偏僻,周围的人也不甚多。夏安慢悠悠地踱步,自从进了王府,还没能这么悠闲过。周围虽不繁华,但是要比平日喜庆。每个院门前都挂着大红灯笼,下人们脸上也都是喜气洋洋的。夏安也跟着心情不错,得了赏总不会比以往难过。
夏安拐过一个弯,视野豁然开朗,是那条被下过禁令的河。夏安看见便立刻准备掉头走,那里他不喜欢看到,会让他想起淹死的那个女孩,切切实实的想起他在这个王府为奴仆任人鱼肉的事实。
不错,夏安确实很喜欢逃避,但他并不软弱,该面对的也会去坚强面对。该逃离的,他也会马不停蹄的闪躲。
可是清闲王爷的厉眼不是任何人都能躲的过的。
于是——
“站住。”一声厉喝。
夏安腿一抖,王爷可真清闲,大婚都不在新房待着陪新娘,又跑出来转悠。夏安在转身的那一刹那,暗暗发誓:若是今天全身而退,他再也不腿痒痒的出来找事了。
“见过王爷。”夏安原地跪了。
容离当然不满意:“你当本王有千里眼啊,过来亭子伺候。”
夏安走绕右绕的进了亭子,挨着亭边跪好。容离眯眼:“你进来的可真快,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把本王放进眼里?”
夏安不禁叫屈:“回王爷,奴才没来过这亭子,路又绕,所以才延迟了,求王爷恕罪。”
“哼。”容离不说话了。
夏安最害怕王爷没事找事,他一个做奴才的也不能跟主子对着干,主子不发话,他只好安静的跪着。
“你们院管事就是教你这么伺候主子的么?”
思恩院干的都是力气活,韩管事还真没教夏安什么规矩。夏安恭敬道:“奴才初入府,不懂规矩,还请王爷吩咐。”
“过来倒酒。”
夏安起身过去,为空杯满了酒。容离斜眼瞧他,突然道:“你腿还没好,受刑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吧?”
王爷居然还记得他受过刑!也是,是王爷亲自吩咐打的。不过王爷怎么知道他是腿上挨得鞭子?夏安思忖答道:“谢王爷记挂,奴才的腿已好的差不多了。”
“谁记挂你了,也不瞧瞧自己什么身份?”容离非常不悦。
夏安只好又跪下道:“奴才说错了,奴才该死。”听自家主子冷哼了声,叫他起身,之后便没了言语,夏安只好在一旁添酒。
王爷的兴致很好,一壶酒几碟小菜,居然在亭子里坐了两个多时辰。风景再好,看的时间长了也会厌吧,而且王爷一句话也不说,甚至连丝表情都没有,夏安越来越觉得主子不可理喻。
直到总管的身影出现在视野内,容离才慢慢开口:“赏赐到你们院子了么?”
夏安真觉得王爷清闲的可以,连赏赐一箱米面的小事都知道,还好王府迎来了女主人,要不总是王爷一个大男人持家管理鸡毛蒜皮的小事感觉怪的很。夏安的母亲去世的早,但府上是由管家的夫人主持内务的,他和父亲奉行“君子远庖厨”的原则,一概不插手这些。
“到了,谢王爷赏赐。”
容离淡淡应了声,挥手道:“下去吧。”指了指左手边的路,又道:“从这里下去,离本王的河远点。”
夏安当然愿意走这条路,那河他是绝对想远离。而且走这边的话,还可以错过总管。总管是仅次于王爷的第二大危险人物。
出了假山亭,夏安马上有多快走多快的回了小院。阿福见了他,叉着腰骂:“混蛋,晚饭都要上锅了,缸底儿还是干的。再这么磨蹭下去,晚饭你可以放到明天吃了。”
韩管事看不过,敲敲烟灰,不平道:“夏安再歇两天,这里这么多吃闲饭的,你随便找个人挑不成啊。”
阿福冷笑:“大伙都有各自的活计,各干各的,谁也别插手谁的。”这话一出,让几个主动帮忙的人尴尬不已,副管事这话往好了听,那是护着他们不用干多余的话,往坏了听,那是在警告他们别打夏安活计的主意。
“我马上去。”夏安抱起扁担就走,临出院门的时候,深吸一口气,内心求神拜佛千万别让他遇到王爷。
天不从人愿。夏安还是倒霉的遇到了刚从假山上下来的王爷一行人。他撂下扁担,跪在一旁,伏低脑袋。
可能是路上请安的奴才多的缘故,王爷和总管并未留意到他。脚步声听不到后,他才抬起头,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暗自庆幸躲过一劫。
挑了水,夏安还是有些吃不消担水的活计,尽管是两个半桶水,还是不得不放慢脚步。好在,他知道王爷去用晚膳,回去的路上决计碰不上。
将一桶倒进缸里,另一桶拎进厨房,倒在大锅里,烧着火,又抱了些劈好的柴火来,拿了个小板凳坐在火边看火。阿福已经将馒头捏成型,盖上布巾搁在一旁。等夏安将水烧开,他将淘好的米放了进去。
“怎么放这么点?”一碗的米怎么够四十几个人吃。
阿福斥责道:“你以为一箱子的米面很多么?要是一个人吃的话,自然是三月都有余,但是咱们一整院子吃,半个月都吃不到。这么宝贵的东西,不节省着点怎么行。”
夏安讪讪一笑,不答话。
等粥熬了一会,阿福把切好的菜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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