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因为尘康冷漠的态度,还是被同学那句“老任你追妹子下血本了”说的有点心慌。
一夜辗转反侧之后,我决定,这盒贵重的进口药我不能要。
第二天上完早自习,我准备把药还给任奇下,可是任奇下向来行动迅速,他的桌位空空如也,人不知何去。
果然如林琳所说,医药室的药,会让人把小病吃成大病。
吃完早饭,我头疼的更加厉害。
浑身不知是冷是热,脸颊发烫,骨头发疼。
我紧紧撰着任奇下给我的药,纠结着,是吃完给他钱,还是直接把药还给他。
在我上下拿不定主意之际,若彤抱着一叠纸朝着走来,面带微笑,“苏琪子,今天中午领导莅临检查,校长说我形象比较好,让我跟着当解说员。中午播音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她说的“比较”,是在拿我做比较吗。
开学初,班主任通知我,副厅长要来视察,说我随机应变能力强,长得漂亮而不妖艳,很贴切学校形象,口才更是一流,所以让我做随身解说员。
为此,我足足准备了一个星期之久。
若彤临时跟我换任务,让我有点措手不及。
况且我身上难受的要紧,脑回路转的比以往要慢很多。
她见我没反应,又说:“这次是教导主任说的,你不相信我的话吗?那和我到办公室对质一下不就得了。老师们都在那,还能骗你不成。我也不愿意跟你换,只是教导主任一直劝我——软硬兼施。弄得我不好意思拒绝。我没有要抢你风头的意思。你也知道,播音稿子比解说难弄多了,我找了很长时间的资料才把它们整理好。尘康看了我的稿子,说他在近几年从没见过如此缜密有度的论文。给你用吧。”
她双手将本来贴在她怀里的厚厚一叠稿件,挪到在我的身前。
我盯着她的眼睛,直到从她波澜不惊的眼睛里看出一丝丝嘲笑的意思,我才缓缓收回目光。
由于我浑身发烫,使我能明显感觉到我**辣的眼皮轻轻地闪了闪。
我不知道要怎么回应若彤的溢于言表的炫耀之意。
停顿了一会儿,我没有伸手去接她呕心沥血完成的“精彩论文”,而是学着任奇下不冷不热的语调回答道,“放那吧。”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学任奇下的口气说话。
他就是很会这样说话,看似在说一句很简单的话,可是总能让听者有种要执行命令的感觉,好像低人一等。
我特别讨厌他不经意的冷漠,因为他每次用这种态度说话,我都不得不按照他说的做。
这次,若彤如是。
若彤因为我不屑一顾的态度,错愕了一瞬,神采飞扬的脸上,炫耀的光彩消失殆尽,她强行扯了扯嘴角。
毕竟只是小小的举动,她若是拒绝,会显得小家子气,只能哑巴吃黄连将文件不轻不重地丢在我的书桌上。
我懒得看那些密密麻麻的枯燥文字,索性下了决心,将任奇下的药还给他。
任奇下可能没想到我脸色会这么难看,他皱了皱眉,转眼看到我手中包装完好的药盒,而后,不动声色地将目光调到自己的课本上,手指不经意地旋转着中性笔。
“任奇下。”他不搭理我,我只有先开口:“你的药还给你。”
他缓慢地抬起头,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又摸了摸他自己额头,问道:“苏琪子,我跟你要钱了吗?”
“什么?”原谅发烧的我,脑子已经转不动了。
“这样吧。”他刷刷刷在笔记本上写画,“原价198,加上安检费路费代购费,收你250。二百五不好听,收你二百五十一。来,签个字。”
他撕下一页笔记本纸,摊开在我面前。
“什么?!”我被雷的有气无力,你丫是卖药还是贩卖金子啊,还有没有点同学爱了。
“难道不是来给我退药的吗?”他故作不懂地看向我,“退药违约金100元。”
我……我都生病了,他还欺负我。
能不能容忍我先哭五分钟啊。
“是你塞给我的。”反正吃不吃,都要给钱,事已至此,我除了辩解还能做什么。
“是吗?”他浅笑,“许若彤塞给你论文,你可以让她放一边,为什么我塞给你,你会要?”
“……”为什么?对啊……可是头好疼,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他见我无言以对,深邃好看到可以闪出星星的眼睛,在看到我头疼的想不出为什么,却还要努力地试图想出个一二三时,薄薄地暗淡晦涩了一些。
“快去吃药吧,拿你的被子抵债就可以了。”他不耐烦地冲着我丢下一句话,起身离开了。
我楞楞回到自己桌位上,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美丽端了杯子热水放在我面前,“让你吃饭,你不吃,我还以为你要帮老师改卷子。怎么烧这么厉害也不跟我说一声,快点把药吃了。”
“啊?”我疑惑地望向她,“你从哪里接了一杯热水?”
我们学校南边是操场,操场北面是一排热水管,每天都是人满为患。
大家接水无一不是拎着热水壶去抢购。
美丽怎么能从人山人海中安安稳稳地端出一杯水呢?
“我……我。”美丽结结巴巴道:“借隔壁14班的!”
“哦。”
“别哦了,快点把药吃了。咱们村好不容易出来一学霸,别回头再烧傻了,让咱们村长对你严重的期待落空。”
——严重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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