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戈城,夏家的千金正缠着自家哥哥嚷着要去参加明天新开张的灯楼的灯会。
夏家祖上皆是经商,到了这一辈生意做的越发大了,夏家的主母夏红多年只娶了父亲徐林一人。
徐林原本是魏地人,家里亦是经商,一次到凤耀经商时认识了当时的还是少女的夏红。
二八少女,一身翠绿衣衫,眼神灵动,眸光流转间掩不住的精明,红唇启合间巧舌如簧,将一桩生意分析的头头是道。
双十少年,眉眼青涩又不失稳重,君子如玉,明玉如水,纵然不是十分出众的样貌,亦是干干净净舒人心。
一见钟情,再见倾心。
徐林知道两国风俗之差,灵动出众如她怎能隐藏一身商才入魏,甘愿去做一个后院主母,纵使她愿意,他亦不舍。
所以他变卖了魏底的宅子田地,只身来凤耀,向她求亲,为她甘愿居于内室。
有夫如此,人生何求。两人的婚后生活可谓蜜里调油,独独有一点甚不圆满子嗣单薄。
夫妻俩成婚第二年便生了一个儿子,欣喜之余,为儿子取名为夏倾安。做父母的不盼他有多大成就,只愿他一辈子平安喜乐。
夏家夫妇也不介意是男是女,只要是孩子都喜欢的不得了,可自这个儿子后,两人却一直没有孩子。
直到儿子都十五岁了,两人都以为这辈子都只有这一个时,又意外的怀上了。老来得子,一家子都欢喜的不了,十月怀胎,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女娃。
激动的热泪盈眶的老父亲说,便叫倾歌吧。夏倾歌,父母的掌上明珠,长兄心里的小妹,自出生便是倍受呵护。
父母早早的将儿子当做家业继承人来培养,儿子伶俐,继承了父母经商的头脑,将家业打理的井井有条,女儿便是娇宠着散养。
夏倾歌长到十六岁上的年纪,心性纯良,任性却并不娇纵,霸道却并不蛮横,也爱极了绿色,像极了年轻时候的母亲。
此时她嘟着粉唇,抱着自家哥哥的手臂,“大哥,你就带我去嘛,我保证不闯祸。”
夏倾安看着小妹,有些头疼,小妹出落的愈发水灵了,城中说亲的媒人把门槛都踏破了,小妹却没有一个瞧的上的,非说要自己丈夫要自己亲自找,不要媒人说的。
父亲母亲早上出门前怕她出门又闯祸,父亲就特意给她布置了一篇又长又难的文章,要她必须背下来,以此来把她约束在家里。小妹聪明却爱玩,一定还没有背下来。
“父亲早上给你布置的文章你要是能背下来,我就带你去。”夏倾安想现在只要把小妹留到父母回来的时辰就好了。
今天的开张,要是带上她,止不住她又搞出什么幺蛾子,砸了今天的开业大典。
“大哥”夏倾歌继续撒娇,圆圆的杏眸里水光盈盈,她才不要背文章。
“不背就没的商量。”夏倾安努力的抽回手就要走。
“我背!我背!我背还不行吗?”夏倾歌认命的跺脚,撅着嘴十分不快,“我现在就去,等我背会了就来找你。”
她说完转身就往书房跑,到走廊转角遇上迎面而来的嫂子,脚步不停,匆匆忙忙的喊了声嫂子好就一溜烟的跑开了。
“小妹这又是怎么了?”朱玉疑惑的看了眼小姑子离开的方向问丈夫。
在夏家一直没有明显的男女尊卑之分,朱玉当时是入赘来的夏家,夫妻两感情很好,也一直平起平坐的处理家中生意。
夏倾安无奈又宠溺的摆头笑笑,“又嚷嚷着要出去玩,我说除非她能把父亲布置的文章背下来,否则绝对不会带她出去,这会正赶着去背文章。”
朱玉会意一笑,小妹这样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老二老三睡了?”夏倾安问道。
夫妻两成婚十载,先后三个孩子,老大是个儿子九岁了,性子到颇像父亲,沉稳心细,老二老三是女儿,一个六岁,一个四岁,生的粉雕玉琢的,正是顽皮的年纪,常常闹的人头疼。
“嗯,这俩孩子皮的很,好不容易哄她们睡了中觉,明儿很乖,说会看着妹妹们,我们先去灯楼吧。”朱玉提到孩子,脸上多了一种慈母的柔光。
“好,走吧。”两人并肩出了夏府。
书房里,夏倾歌正抱着一卷书,嘴里念念有词,时不时看一眼书,又合起书卷。
庭中,桃树枝丫上的花苞小巧可爱,跃跃欲放。
三月中旬的天气正适宜,到了越戈城时正是午时,用膳时,听见店里的客人说今晚城内最大的灯楼开业要办灯会,帝曦语就动了心思,想要留下来看灯会。
上次在断山城时给那个混货知府一搅和,城中灯会根本没有举行,好不容易再遇上这样的盛事,她不想再错过。
“阿时,我们就留一天好不好?”她此刻正用水灵灵的眼神看着自家相公。阿时着急找到夜魅为她解蛊毒,一路上都不愿多耽搁。
只是她真的想看灯会,想和他一起看灯会。夜色朦胧,灯火璀璨,手牵手随意的漫步,想想都好浪漫。
坐在她身侧的祁时黎听见这话时,筷子上正夹着一只清蒸虾,动作都不顿,夹回自己面前的盘子里,直截了当的拒绝她,“不行。”
灯会再有趣,也没有她的性命重要,现下找到夜魅才是最要紧的事,他不敢耽搁,害怕她再犯蛊毒。
他面无波澜,又接连夹了几只虾,然后放下筷子开始剥虾,每剥好一只就放到放到她面前。
帝曦语见他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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