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如何是好,还是没醒来啊。”猎户揣着手,不住的在地上徘徊,一张脸皱成了麻花样。
火炕上躺着杜小九双眼紧闭,眉头轻蹙,浑身发烫,一张脸因为高热而烧的红彤彤的。
坐在炕上哄着孩子的婆姨不住的摇头,“他爹,要不咱们还是下山给夫人找个大夫吧!”
“这个节骨眼上你叫我咋下山,跟着夫人一块儿的几个当兵的都跑了,山下的房子都被那些个人给烧了,附近十里八村的都没人,你叫我现在跑出去岂不是送死?!”
“那咋整,一直发着高热,咱们也不能干等着不是,要是出了啥事可……”
“闭嘴,胡咧咧啥,夫人福大命大不会出事。再等等,等天黑了我再出去瞅瞅去,或许能在村子里头找到什么,哎……。”
“哎!”婆娘一声哀叹,弯腰将毛巾往杜小九的脸上移了一下。
“哎……还好我赶去的吉时,要不然啊,夫人就冻死在雪地里了,那些个当兵的都是白眼儿狼,瞧着人不行了就给扔了,自己跑了。”猎户蹲下身,抽出了腰间的烟袋锅子,使劲的吸了一口,吞吐的白色烟雾,“也不知道那边的仗打的咋样了。”
“他爹,你回来的时候痕迹都清理好了,别叫人发现了,要是有些个歹人瞧着了咱们可不好了,这兵荒马乱的,指不定哪个坏人就瞄着了咱们的粮食啥的。”女人担忧的瞅了瞅身后堆成小山庄的粮食和挂着的腊肉,紧皱了两下眉头。
“清理了,不然我也怕逃兵摸着痕迹追过来。”
“那就好,那就好……哎,他爹,你不是说夫人有身孕,这……”
猎户也是费解的摇摇头,“不知道,没找着孩子。我寻了一路都没发现有小孩儿,许是已经被人带走了。现在哪里还能管得了小的,大人还不知道咋会儿事呢,这到底是啥病啊,一直不醒呢,真叫人着急。”猎户狠命的敲了一下烟袋锅子,起身又在那踱步了起来。
“瞅瞅你,急急急,急有啥用,一会儿天黑了你出去看看去。”
“哎,只能这样。”
猎户无奈的又蹲坐在了土地上,想着那日出来打猎,望着山下的大火,心头一震慌张。惊吓之后,他想起山下住的是救他一家子的贵人,最近又因为征战,该不是出了事。于是乎连夜跑下山到处去查探。
看见,漫天的大火,他的心就揪在了一起。大火升窜,烧红了半边天。寻思找一找救命恩人的影子,不想瞧着一群不认识的士兵在村子口张望,还有一个领头的浑身血衣,腿上包扎了一条带血的绷带,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他惊吓的转头就跑,也没瞧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跑回山上,他想着不能就这么回去,若是被发现了按照他的印记一路追回家去,老小怕是会出事,索性就在山上的一块石洞里躲着。
待太阳落山,天黑洞洞的瞧不出一丝痕迹的时候,他听到山洞外有人在吵闹,似乎还有人被推下了山去。
待外面安静了,他也实在因为寒冷受不住了,就跑出来,想回家。低头一看,险些就把自己绊倒的一块木板上躺着一个人。
左右担惊受怕了一阵,他才搞清楚那不就是那日给他送粮食的皇上夫人么,当时还说夫人快生产了,他算计着日也还早。可一看,杜小九的肚子没了,身边却没孩子。
他再一瞧着山下密林内还有火光在动,应该还有追兵,慌乱之下,他将痕迹掩盖,将木板藏匿在了山洞里,背着杜小九,一路往家里跑。
这三日之内,杜小九时而清醒时而昏睡,只是身上的高热还是不见褪。
急坏了猎户,也急坏了坐在炕上的婆姨。猎户不能因为自己害怕出去就不给救命恩人找大夫,但是担忧这样贸然出去露出马脚。
他瞧着天色还早,再瞧着炕上的夫人一直紧闭双眼。实在等不及了,提着挂在墙上的砍刀就往外走。任由婆姨在屋里头咋叫他,他都没有回头。
急匆匆往山下跑,猎户顾不得许多,人命关天,不能有丝毫的马虎,一路磕磕绊绊,总算快看到山下那处黑漆漆的焦炭房屋了,脚下被人绊了一下,猎户一个跟头就摔进了雪地里。
待他抬头,瞧见一个男子手持钢刀,一身雪霜,并且手背上已经因为冰冻有些发紫的冻疮。
猎户颤抖着,捂住脑袋,求饶道,“这位大爷,我只是个猎户,想出来找点吃的给我婆姨。”
钢刀一泠,扼上了猎户的脖子,“你住在哪里,我在这这里搜寻了三日,为何都没瞧见你的房子,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啊,我,我,我住在山上的石洞里,大爷饶命。”
“石洞?”
“是呀,石洞。”猎户抬抬眼皮,瞧着那人生的眉清目秀,身高体壮,年纪也不大,依照穿着,也不是这附近的官爷,那会是谁?
“这位大爷是不是也是过路的,要找吃的么,哎,我跟你说,那边,以前是军营,应该有吃的留下。”猎户机敏的指了指远处,微微站直了身子。
“蹲下!”宽刀一紧,靠在猎户的脖子上凉了凉。
“啊,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你真的是猎户?”
“当然是猎户,不信你看。”猎户掏出了别在腰间的砍刀给他看。
“如此,你可在附近看到五个士兵抬着一个女人?”宽刀又是一收。
“……”猎户茫然摇头。
宽刀一怔,忽然一撇,巴宽刀收在了腰中,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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