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正打算回到老屋去拿那笔钱了。
“你之前不是说了不动人家的钱吗?”杜鹃不明白。
“情况不一样了嘛。现在只是暂借一下,等我把马戏团的生意做起来之后,就会把钱给人家还回去的。”
“行行,你怎么说都有理,”杜鹃一副莫不关心的样子,“我说你也蛮奇怪的嘛,咱们这是在逃命哪,你怎么跟闹着玩儿似的,还有这闲情逸致跟人家玩马戏团……”
严正大概是听得有些乏累了,加快了脚步,又说道:“好了,我出来本来就是为了赚钱的,遇上你、碰上黑狗这些事完全都不是意料之中的。现在机会来了,我就要抓住,说不准就能大富大贵了呢。”
“那你要赚钱干嘛之前又放着那一大袋钱不拿?都没人看着你,拿了都没人发现的。”
“那不一样,那是偷,不是赚。”
“那你现在回去不还是偷?”
“情况不一样了。再者说了,那里那么诡异,钱肯定有问题,肯定也不是干净的钱。”
“这你又知道?”
“我不跟你斗嘴皮子了。”
严正不想再继续争下去了。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很需要这笔钱,而正如他所说的,未来肯定是会把这笔钱还回去的。不管这些钱从哪里来、怎么来,那都不属于他。可他后来才会发现,那笔钱早就已经不在了。
他们翻遍了房间,甚至将床都翻了个底朝天,却依旧没能找到那笔钱。
严正沮丧到了极点,直觉告诉他,一定是严谷偷听了他们的谈话,后来溜回来偷走的。
“肯定是他了,不然干嘛中途往回走啊?真是个猪狗不如的玩意儿!”杜鹃骂道,随后又数落严正,“你说,上次拿走不就好了,非要装好人,非要有那么多莫名其妙的原则,现在别说一百万,一毛钱都没有了。”
“好了,你也别说了,钱没了我比你还生气。”
“那你说怎么办吧?”
“让我想想。”
现在他确实有些没辙了。如果到了约定的时间自己拿不出钱来,那么根本就没有办法说法曾文与自己合作。即便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能够骗到曾文,但等到最后真的需要现金进行包装推广的时候,他根本就瞒不下去。
严正始终是没有受过太多的教育,关于包装推广曾文的马戏团也只是一个很粗浅的概念。而他的这些概念多半是来源于工友谈话中谁人投资了什么项目一本万利等令他们眼馋的消息,或是电视上播放的一些电视剧。但他对于这些事情的认知始终只是停留在纯粹概念的层面,甚至这层概念都不甚清晰。但他如今确乎有些着急,即便还没有想好下一步究竟要如何做,他也要贸贸然地开始进入。他想,自己的直觉会是对的。
但是资金的问题又确实当务之急,他在屋内来回踱步,却始终没能想出一个好办法来。
这会儿的杜鹃也不说话了,又是自顾自地抽起了烟来。这已经是盒子里的最后一根烟了。她就倚靠在门边上,慢悠悠地吐着一圈烟雾。而她那时的样子,像极了风尘女子,却又透射着不羁的性格。没有人能够轻易地窥探到她的内心。而她也不愿意轻易地敞开心扉。
严正忽然的开始对她有了一种莫名的好感与怜悯,那是一种甚为复杂的感觉。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只是一种毫无缘由的莫名的感觉。他问:“你的家人呢?”而杜鹃却只是冷冰冰地答道:“不知道。”然后将烟蒂丢在地上,用脚尖踩着,又左右来回旋转了几下。
她从没见过生父生母,印象最深的也只有孤儿院。而后十来岁时却被拐卖到大山之中,好不容易逃出来却又成了黑狗的奴隶。这些境遇使得她半是坚强、半是沉沦。她如今并不敢轻易相信别人,也不在乎生死,只是不想再如此不堪地苟延残喘,任人欺侮。
“要不,要不我们再去黑狗那里转转?兴许还能有转机呢?”严正开玩笑道。
“神经病,”她露出嫌弃的表情,“我没跟你开玩笑,黑狗发起疯来,能吓得你尿裤子。”
但玩笑终究只是个玩笑而已,其实严正早就已经想好了,他想去找当地的剧场合作,以剧场在当地的知名度来号召观众,而后以门票分成作为给剧场的酬劳。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要如何说服曾文和剧场两方同时接受他的这个方案。
约定的时间,他早早来到了喜满楼酒楼前满。因为囊中羞涩,他将随后赶来的曾文一行拦在了酒楼门口,只谎称酒楼之中有人闹事,临时更改了地点。
而最终他们的交谈便是在酒楼附近的一处公园中。
一阵寒暄之后,他们便就进入正题。
“关于上次我们谈论的那件事,我再跟诸位讲讲,会由我进行投资,来进行场地租赁、服装道具等的准备,还包括媒体宣传等等,就是对你们的表演进行全方位的包装。就如上回我说过的就是市场化运作。这个无论对于你们、对于这门绝技的传承、或者是对于我来说,都是极为有利的。咱们在商言商,自然这个市场化运作就是为了盈利,但是你们也不要担心,引入市场运作机制会破坏你们的传承,这个我们是不干预的,你们有很大的自主权。其实大概的东西上回就说过了,就看你们同不同意了。”严正说道。
而此刻的杜鹃则靠近他耳朵说道:“看不出来啊,说起来倒是一套一套的,忽悠人的本事可以啊。”严正憨笑一声,然后低声回道:“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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