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早朝之时,六皇子与皇帝说:“儿臣听闻,谢家有女淑华,品行贤良,精读百书,善袖弄舞,心中钦慕,特来求父皇赐婚!”
谢衿默默地瞟了他一眼,见他脸上满满的自信,不言。
“哦?”皇帝淡声问谢衿,“谢卿家,不知这谢家女淑华是何人啊?”
谢衿出列,对皇帝说:“微臣惶恐,此乃臣内侄之女,年芳二七,尚且养在闺中。”
顿时,皇帝感觉自己喉咙被噎了一下。如果他儿子娶谢衿的侄子的女儿,那他岂不是还比谢衿矮一辈?接着,他说道:“那谢卿家对此事有何看法?”
“太子殿下自然是人中龙凤,龙姿凤表,更是仪态非凡,相信朝中没有一家女子可与之相配!而侄孙年幼,尚且懵懂,实不堪为东宫之主母,还望陛下与殿下明鉴!”谢衿诚惶诚恐道。
六皇子听他说的话,先是微昂着下巴,后头脸色稍显狰狞,眉头紧促。待他说完,他立马转身对皇帝陈情:“父皇,儿臣……”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皇帝打断。“依朕看,谢家女确实过于年幼,尚不可担任太子妃一位。李司马。”
“臣在。”
“朕听闻,李卿家尚有养在闺中的yòu_nǚ,可有此事?”
李司马心中暗喜,面上却露声色,恭声道:“回陛下,微臣确实还有一女,芳龄二八,由于她母亲舍不得,将她养在身旁多留了一年,现今还未有婚约!”一旁的六皇子怒目而视,直直地瞪着他,鼻端一张一翕,吐着粗气。
“既然如此,那可谓是天赐良缘啊,哈哈。那朕今儿个就在殿上,就为你家小女与太子赐婚!”皇帝龙颜大悦,随即吩咐一旁的吴总管,让他拟旨。
堂下,苏尚书对着谢衿微微一笑,谢衿对他颔首。
下朝之后,六皇子甩袖疾步走在白玉石阶梯上,丝毫不顾后方官员的呼喊。李司马快步赶上去,喊道:“殿下!”六皇子冷哼一声,径直往前,丝毫不理。
李司马挡在他身前,毕恭毕敬地看着他,低声道:“请听微臣一言!”六皇子止步,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见还有其他官员在场,便恢复自己的气度,对他说:“本宫暂且听你一言,看你如何辩解,若是不能让本宫信服,那么你这个司马也不用做了!”“是!”李司马手心淌着冷汗,躬身跟在他身后。
他们行至东宫中庭,六皇子坐在石凳上,居高而下地望着跪在自己脚下的李司马,道:“现今你可以说了。”
“微臣觉得当时太子当着陛下之面求娶谢家女,实为不妥,而后陛下询问谢衿,更是表达了他的不满。”微微一顿,他见六皇子面露诧异,接着道,“殿下怕是不知,以往陛下心中有决策之事,不会在朝堂上当面找群臣商议,只是私下将他们召集至御书房商讨。若是他就某人意见在朝堂上发问,必定是心中不赞同,需要有人否定这个方案,他才能名正言顺地拒绝。”
六皇子额角冒着冷汗,瞳孔无光,感觉喉咙渴得很,咽了一下口水,对他说:“你接着说。”
“而陛下特意指明微臣,想必就是他已经做了决定,只是例行其事,要你应承他即可。若是当朝反对,陛下必定会心生不快,所以微臣不敢忤逆圣意,特斗胆回应。”李司马惶恐道。
“如此说来,父皇已经一切心中有数!”六皇子怔愣地示意李司马起来,暗自心惊,难怪他在自己要说话的时候打断他,原来是他不允。
李司马见六皇子信服自己的话语,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神色也变得自然。他坚定地望着六皇子,对其承诺道:“太子殿下,今后结亲,就是一家人,微臣必会为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而李家也将是殿下坚强的后盾!”
六皇子起身,握着他的手,欣慰道:“以后,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李家女嫁入东宫之后,本宫必不会亏待她。等本宫登上皇位之时,必定是李家光复之日!”
闻此言,李司马眼中发光,郑重地拜谢他。
谢府,一身常服的谢衿,悠闲地与裴氏饮着茶,随意道:“今日早朝,太子在殿上求娶阿君的女儿,却被我拒绝了,之后,陛下赐婚他与李家女。”
“咦,李家女?好像李家只有李司马那个侧室的女儿辈分年龄与太子相当吧?”裴氏诧异道。
“就是她。”谢衿浅笑,问她,“你怎么不担心我得罪太子呢?”
“他只是太子,又不是陛下,再者南宋还是离不开谢家,夫君心中自有谋略,妾身有何好担忧!”裴氏掩口轻笑,接着汪汪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光,“而且,李家还是陛下的弃子,自从太子与李家结盟之日开始,就注定要被废,走不长久,更加不必忧心。”
谢衿有些讶异地看着她,脸上满是自豪的神色,笑道:“夫人说得不错,这确实是我无所畏惧的原因。如今恐怕,朝堂上的大臣自今日已经看清局势,太子大势已去。现今,只有身在封地的三皇子最具有可能继承皇位。”
“可是阿瑾自两年前就与他来往渐少,如今怕是关系已变淡。”裴氏单手撑颐,稍微有些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那又有何?三皇子自小就知道要与谢家人搞好关系,将来他更是需要谢家的支持,关系那种东西,稍稍培养就有了。”谢衿道。
裴氏笑而不言,为他添茶,顿时飘出一股清香的味道,使人心旷神怡。
“让我来猜猜今日夫人在其中加的什么花!”谢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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