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怀里娇小的身子,岑洛尧不知道他能不能安全的离开这里,能不能长到和她一样大的年纪,甚至是七八十岁。在这里,下一秒和下一分钟都充满了未知,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走出去。望着身后的大部队,也许很多人不能理解逃命的人怎么还要带那么多琐碎的甚至是一文不值的东西拖累着前进的步伐,但和他们一起生活的日子让她知道,那些代表家的东西也许有着和生命一样重要的意义。
“我来抱着吧,你小胳膊小腿,很累的!”男人又抛出了重复了一路的话。
“不要,我要自己抱着!我抱着他睡的香!”岑洛尧用绷带做的临时的背带将孩子稳稳的固定在自己并不宽广的怀里。其实她心里最清楚,走在旁边的男人和抱在怀里的孩子是她所有安全感的来源,只有亲眼看到宇文奕,亲自感受着男孩的体温和心跳,她恐惧不安的心才重新规律的跳动在她的胸腔里。
“在我面前,你不需要这样!”宇文奕停下了脚步,横在岑洛尧面前。定定的看着她。
“我,我只是,习惯了抱着他。”岑洛尧看着男人泛光的双眼,她努力的眨了眨自己那三百多近视确没有佩戴眼镜的眼镜,虽然视网膜上的成像有些许模糊,但是她还是能够看清男人眼中的心疼。
“听话,你已经抱了两个小时了,别让我难受!”男人恨不得连女人带孩子一起抱在怀里,好减轻她的负担。
“不行,你还要指挥整个队伍,抱个孩子怎么安排?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怎么办?”女人开始心软的退步。
“那我让小陈过来抱着,那个大块头身上没有负重不舒服!”看到女人的退步,宇文奕立刻抓紧时机叫来小陈,解开岑洛尧身上的束缚。
身上卸掉的重量并没有让岑洛尧歇一口气,她知道小陈抱着孩子肯定比她还安稳,但是心里总觉得空了一块。
突然的放松让岑洛尧整个身体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好像最后一丝力气也快被用尽了,这段时间的逃走奔波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体力,她一次又一次的突破自己的底线,而现在,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还能撑多久,还能不能撑到活着离开这里。
身旁的男人分走了她大部分的重量,套着男人厚重的防弹衣,一阵前所未有的安定,即使现在是在逃亡途中。全身上下都是宇文奕的味道,那个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就爱上了的人的味道。
天开始变暗,热带高原的闷热气候让他们仿佛身处巨大的蒸笼,天边紧追不舍的雷声响彻山谷,一场酝酿已久的暴雨即将袭来,身处密林的他们还有天气这个恶战要打。
“停止前进!原地休息30分钟!”身旁的宇文奕看了眼不远处的天空,发出了命令。接近五十人的队伍里大多数壮年和妇女,大部分老人和病人都选择了留下来。已经走了将近六个小时的他们早已狼狈不堪。
“原地开会!”宇文奕拉着岑洛尧来到不远处的小坡上,靠着树干。
“你们开会,带我来干嘛?”
“你不是怨我瞒着你吗?以后再也不瞒着你,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岑洛尧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的表情,那么认真、严肃,明显无法消化男人意图的岑洛尧只好偏过头撅着嘴靠着树干不说话。
和七个人一起围过来的还有那个美国医生。女人天生的直觉告诉岑洛尧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什么小角色。
“boss,我们不能休息了,才往南走了六个小时,脚程已经放的很慢了,叛军很快就会追上来,到时候我们七个人根本没法对付!”说话的是队里的狙击手,典型的德国人,严谨古板。
“我还嫌休息半个小时对他们都不够,这群人身体素质太差,现在这样都很勉强了。再说,马上就是暴雨了,现在隐蔽起来应该没多大问题!”大块头抱着弗朗,僵硬的就像抱着一包负重袋。还好,弗朗虽然年纪小,确知道安静的不动,尽量不给抱着他的叔叔添负担。
“ali,你觉得呢?”背着无线电的男人不过三十左右,一脸沧桑,哪像那个油嘴滑舌的小白脸军医。
“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还算隐蔽,短时间是不会被发现的,我会时刻观察!”
“好了,原地休息!”宇文奕下了最后命令,所有人规规矩矩的坐了下来。
不过几分钟,瓢泼大雨应声而下还伴着阵阵滚雷,岑洛尧往身旁的男人身上靠了靠。除了恐高之外,她真的很怕打雷声,多年前那个雷雨的夜晚,带走了她最爱的、亦是最爱她的人,是她永远的梦魇。
“不要害怕,我们身上都安了避雷装置,这里附近大面积范围是绝对不会成为雷击目的!”宇文奕把害怕的女人搂紧,还不忘帮她理好身上的雨衣。
这男人,绝对是上辈子欠了他的,现在就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了,到底谁是学心理的啊!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她还是稍稍安心的挤进男人宽阔的怀抱。
汗水伴着雨水让她浑身不舒服,即使是躲在宇文奕的防水斗篷下,看着越来越黑的天空,岑洛尧心底还是不时的泛起阵阵恶寒。那是机体在遇到危险时的自我防御反应,心理学上叫做应激。
宇文奕另一边,靠着的是那位美女医生。原来宇文奕接受到的命令是贴身保护。哼!看这个样子,这女人来头不小,还让人贴身保护,上厕所也要陪着吗?既然位高权重就不要跑到这种随时可能丢掉小命的地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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