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头上突然传来几声气喘吁吁的动静,随即就看见一个长相三十岁左右,肥头大耳,半张脸上都是络腮胡的男人,正笑嘻嘻的趴在墙头上看着他们:
“嘿……你们找谁啊?”
“请问庙中有人叫林原润的吗?”
那男人歪着头想了半天,翻了个身,竟然一屁股坐到了墙上,端着膀子仰头思考。
“林原润?有倒是有,不过……”
一听这话,几人眼里这才有了喜色,陆十八一个箭步上前,询问:
“那他现在人在哪里?”
“死了!”
“死了???”
“你没看见这庙现在都没人管了吗?除了我以外,哪还有活人了!”
几人一听这话,在抬头看看庙门口的枯草,心里顿时沉重了许多,以为这林原润肯定是死了,最后一线希望也没了,王思淼几乎是瞬间崩溃的后退两步蹲在地上。
那胖子呵呵一笑,骑在墙头上,就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满脸的失落。
“这几年可头一次听见有人找林原润,你们是谁啊?”
韦坤皱了皱眉,对胖子说:“青山先生去世了,所以我们有事要求青山先生的徒弟,这才找到了这里来。”
胖子脸上的笑意僵硬了三分,突然扭过头,不冷不热的说了句:“那你们真找错了,这庙里就我这么一个半死不活的,没别人了。”
方寸看着胖子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心中有些疑惑,又偷偷观察了一下陆十八和方寸的神情,发觉没有异常,心中暗暗打鼓。
该不会这个满脸络腮胡的胖子,就是传说中的林原润吧?
如此想着,方寸慢悠悠的两手揣兜,走上前去,四周寻摸了一遍之后,看到墙根底下摆着两块菱形的石头,一脚踩上去,借着身高的优势,翻身就上了墙头跟那胖子并肩坐在一起,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那你叫什么啊大胡子!”
胖子回头看了方寸一眼,嘴里哼哼着跳下墙,站在墙根地下仰头看着方寸。
“俺叫八苦,就是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五取蕴苦的八苦。”
“林原润和你什么关系啊?”
“没什么关系!”胖子不耐烦的挥挥手,抬脚就要往屋里走,方寸连忙跳下墙,跟了过去。
看着和胖子推开朱红色的木门,拎出一个木桶来,摇摇晃晃的越过方寸,看都不看的向旁边的高墙走去,方寸留意到,胖子身上有一股难闻的酒味,浅灰色的和尚袍上面也是一块又一块的泥垢。
眼看着和胖子气喘吁吁的踩着旁边的石头爬上墙,又把木桶扔到墙上,自己费了好大的劲爬上去,方寸慢悠悠走上前,站在墙根地下看着胖子。
“诶?你平时就这么爬来爬去啊?”
胖子满头大汗的骑在墙头上,低头看了眼方寸,身后用袖口随便抹了一把脑袋上的汗水。
“俺师兄弟他们去北山结交佛法去了,俺留这儿看家!”
“那他们为什么把你锁起来啊?”
胖子嘿嘿一笑,脸上有些不大好意思“俺平日里爱喝两口!喝多了他们怕俺出去惹祸!”
方寸点点头,跟在八苦的身后一起翻上了墙头,正对韦坤的视线,微微挑眉,对他使了个眼色,韦坤一愣,再回头看看八苦,瞬间明白了方寸的意思。
虽说心里有些怀疑,但仍旧一个箭步上前,拦住八苦的去路。
“小兄弟,你这是要去干什么?”
“河那边的冰化了,我去打几桶水过来。”
韦坤立刻伸手将那木桶一把抢了过来,顺势就丢进陆十八怀里,吓得陆十八惊叫一声连连后退,手里却下意识的抱住木桶,手足无措的看着方寸和韦坤。
“我说神棍,去帮咱们八苦兄弟打一桶水过来。”骑在墙头上的方寸对着陆十八吹了口口哨。
“我去?”陆十八不可置信的看着周围的环境和不远处结冰的湖面,又转头向韦坤和方寸确认,得到两人再次点头确定后,不大高兴的仰头看看八苦,最后一咬牙一跺脚捧着水桶转头上车。
八苦见打水的活被陆十八揽去,嘿嘿一笑,转头就要翻身上墙,韦坤眼疾手快第一时间将八苦拦下,又一条胳膊搭在他肩膀上,看似没什么出奇的动作,实际上却压得八苦连声哀嚎。
“俺说几位大哥,那林原润死了就是死了!你们找俺也没用啊!”
“林原润死了,可八苦兄弟你不是还活着吗?”
方寸跳下墙头似笑非笑的端着膀子围着八苦转圈,每转一圈嘴里就发出啧啧的声音。
“青山先生死的蹊跷,他大徒弟蒋三送了罐五蛇酒给他,酒里泡的是蛇王,这才引来了蛇皮女,小兄弟你说,这蒋三会不会就是害死青山先生的凶手?”
“俺……俺怎么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只是可惜青山先生死的惨,临了了连魂魄都被蛇皮女给吃了!”
“凶手不是蒋三,那魂魄也不是蛇女皮吃的!是被人拿去炼丹了!”
不想,八苦突然一急,连带着口音就将实话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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