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子落地的响声特别清脆,陈天乐快崩溃了,跟这两个盘子大战这么久,居然败在两个盘子上,尤其是看到儿子那不屑的神情,他觉得自已真是个失败的丈夫和男人,连这么简单的事都不做好。
人一慌就更加出错,见满地碎片,陈天乐弯腰就去捡,结果,手指又被割破。
血,星星点点滴落在地上,战战兢兢地站在厨房,望着地板上的一片狼籍,陈天乐不知怎么办了?
平常他被曼琴侍候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现在没有曼琴的照顾,他还真的变得不知所措。
“这点事都做不好,平常妈妈做这些事的时候,你连一句感激的话都没有,只晓得理所当然地享受。”陈亦云嘴角一撇,极其鄙视地说。
“你妈她是个好女人,是我对不起她!是我活该!”被儿子指责,陈天乐也只好受着。
况且儿子说的话也没错,要是自已平时多关心一下曼琴,也不至于到现在才感到自责和难受。
人啊,在失去的时候才知道另一半的重要性。
“你是活该!”陈亦云一改往常对父样的尊敬,出言也不那么恭敬,“我妈这么多年,哪天不是任劳任怨地服侍你,可你呢?又为她做过什么?”
“儿子,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妈妈。可有些事情,也不全是这样子,你妈妈是我们相依为命的亲人,只是我做得不够好而已,我以为,永无休止地向她索取和使唤就是真正的亲人,原来我错了,亲人间的依赖也应该是相互的,我不应该把家务全推给她一个人承担。”
“亡羊补牢有什么用?”陈亦云从厨房备用箱里找出创口贴替他贴上,“你去休息吧,这里让我来收拾!”
“那你小心点!”陈天乐抬着手嘱咐,“别让碎片扎到手!”
“知道了。”陈亦云没用手去捡,而是拿来扫帚和戳箕,直接扫干净倒进垃圾桶,然后又找来一卷胶纸,“哗”地扯开长条来。
“你这是要干什么?”陈天乐见他扯胶纸,纳闷道。
“粘地上的碎末,小时候我经常摔坏碗盘,每次妈妈都是拿着胶纸跪在地上,一点一点地粘干净,她说这碎末看不见、捡不着,很容易刺伤脚。”陈亦云一边说一边蹲下去,一点一点地用心粘了起来。
“说来真是惭愧!我这个当丈夫的还没有儿子细心,这么多年,我对她所做的一切都视而不见,我以为只要忠心耿耿地守着这个家就是爱,看来我完全错了,多年的夫妻生活只是一种生活习惯而已,她习惯了每天照顾我们父子俩,我则依赖和习惯她这种照顾。”陈天乐感叹道。
“知道就好。”陈亦云苦涩一笑,“我妈清醒时,你要对她说这些话,恐怕她会高兴得几天几夜都睡不着觉。”
“会有这一天的。”陈天乐闭了闭眼,面露痛楚地说。
陈亦云悄悄瞟了眼父亲,心说,猫哭耗子假慈悲,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还不一样嫌弃我妈人老珠黄,还不一样要去找外面的小女人,真是说的比唱的还要好听!
要不是亲眼见过那样肮脏的照片,我还真被你感动。哼,想骗我,门都没有!看我今后怎样收拾你们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血债血还,我要让你的小情人付出比我妈更惨痛的代价,等着瞧吧!
见儿子没有吭声,陈天乐转身向客厅走去,一屁股坐进沙发,后背往沙发背一靠,看着冷冰冰的茶几,心中不免又感叹起来,平常,只要往沙发上一靠,那意思就是在对妻子说,我累了,冰雪聪明的曼琴就会马上给他泡上一壶热茶,让他坐在沙发上慢慢品茶,有时,还会端上几碟他喜欢吃的自制点心。
今时不同往日啊!
在沙发里感叹一番后,陈天乐向卫生间走去。
这些天,家中的脏衣服也堆得老高,陈天乐忍住想要落泪的冲动,走到洗衣机旁,看着洗衣机里塞得满满的衣服,心想,自动化的东西应该不是太难吧!
正在仔细看洗衣机上的按钮时,儿子走了进来,“怎么?想洗衣服啊!”
“嗯,这衣服都好多天没洗了。”陈天乐低着头应了声。
想到洗个碗都搞得一团乱,陈亦云警告道,“你最好还是不要洗,等我打电话问问小姨,这洗衣机要怎么操作。”
“不要问。”陈天乐一听儿子说要问李曼妮,他的脸色就骤变,声音也变得严厉起来,“今后我们家的事不劳你小姨操心,最好什么事都不要告诉她,知道吗?”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反正你记住我今天说过的话就行,离你小姨远点,不要跟她亲近。”
“你这样说未免有些过份吧?”
“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个女人!”陈天乐恨恨地警告道。“如果你是我儿子,就记住我的话,离她远点!”
“不会是你做了什了亏心事,被小姨抓住把柄了吧?”
“随你怎么想都行,反正就是不准你跟她走得太近。”陈天乐几乎是不近人情地黑着一张臭脸,“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随你怎么说都行,我就是不会听你的,我妈都成植物人了,你还不准我跟小姨亲近,你还是不是人啊?小姨又不是外人,她可是我妈的亲妹妹,外公外婆的亲女儿,你这样不近人情地干涉亲情,用意何在?”
陈天乐一边往洗衣机里倒了许多洗衣粉,一边自言自语,“会不会倒太多?”
想起洗碗盘时的泡泡山,陈亦云有些哭笑不得,“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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