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
白玉书刚要过去,有人从后方握住了她的手。
“你同我一道过去。”
“诶?”白玉书被齐炀拉到邬溪上方,两人并肩坐下。
静阳公主看家她们二人已到,走上来打趣道:“常听人讲皇兄与皇嫂感情十分深厚,果然是恩爱的很。昨儿皇嫂一来皇兄丢下我们就走了,今天不过走过来罢了,连手都不肯松开,教我们这些形单影只的好生羡艳。”
白玉书本着不能给单身狗们撒狗粮的原则,想抽出手来,齐炀却是越发用力地攥着。
“大哥,疼!”她小声叫道。
齐炀松了几分手上的力气,浅笑道:“七妹这话,是想嫁人了。”
静阳在白玉书的身侧坐下,说道:“我不嫁,我宁愿陪着皇嫂和几位妹妹,也不愿意嫁作人妇,围着一个男人转。”
众人皆是一笑。
白玉书跟着笑,笑得脸都僵了。
面前已有木盘乘着酒樽停至面前,却无一人动手,他们或面带微笑或小声窃语,就是没一个人动筷子。白玉书眼睁睁地看着接二连三的木盘路过她的视线。
襄王不知何时已经入座,目光看着流水不知所思。
白玉书实在饿的没边儿,伸手取了一片路过的的肉片,当真是薄如蝉翼。
她正准备放进自己的盘中,一旁齐炀开了口:“多谢皇后。”
很大的声音,一本正经地道谢。白玉书看了看齐炀,看了看肉片,还是忍痛放进了齐炀的盘中。
啊,真是帝后情深,她都要为这真挚而伟大的感情落泪了呢。
皓月当空,又是花灯萦绕。众人诗意大发,放了只金樽下去,流过何处便由那人即兴作诗一首。
白玉书看着那漂到自己面前的酒樽,忙在大脑库存里调动着所剩不多的诗词。
齐炀却是替她将酒樽拾了起来。
白玉书听着他张口即来的锦绣诗句,心中感叹不已。人家从小耳濡目染,自己这种死背硬记怎么比得过呢。
还是回去筛石灰的好。
从前的她总觉得“飞羽觞而醉月”是一种十分美好而又高雅的场面,现在,她只想回出云阁吃顿水晶肘子。
下次再有什么活动,一定吃饱了再来。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她饿得就差没把“黄州好猪肉”的句子脱口而出了,又怎么还有心情风花雪月呢。
临了临了,几位公主又拉着她赏灯,白玉书只得硬着头皮在溪边吹了一晚的风。半夜人散了,才回到屋中。
她摊在床上,回忆着挺尸的快乐。
写意给她备了些吃食放在桌上。
“沈贵人那边怎么样了?”白玉书闭着眼睛问道。
写意将一封信放在床上:“说是让娘娘亲启。”
白玉书坐起身来,拆开那信封。
只有三个字:永安殿
白玉书将信纸折了,藏在袖中,问道:“永安殿住的是哪一位?”
写意想了片刻,道:“黎妃,就是那日新人入宫,向娘娘请安时说话的那位!”
那个……杠精?
白玉书仔细回忆着朝中黎姓一族,如果没记错的话,白氏的父亲有一位交好的同僚正是姓黎,年纪稍微小些,现下应该在边关戍守。
这是要提醒她什么呢?
永安殿,这信中唯有三字。如此惜字如金,又要她亲启,华音宫一定出了什么事。
“写意,捎信回去,要父亲留意大将黎城,嘱咐他千万小心。”
“是。”
白玉书将弃在地上的信封捡回,指尖摩挲在封口处残留的石蜡之上,鲜红色掺杂着棕色的残渣留在她的手上。
白玉书心中警铃大作,这封信,原是被别人看过了!
☆、夜袭
行宫之旅不过半月,便要启程回宫了
。
白玉书来时带着满怀的热情,去时也是毫不留恋。
回宫的路选择了水路,白玉书对这个选择是很抗拒的,然而齐炀却十分坚持,说是什么敬江变幻莫测,风景难得一见。
一朝蛇咬,白玉书有过落水的经历,见到水就发憷。只好每天躲在仓里,不再单独一人出去。这可憋坏了她,行宫好歹可以看看风景,船舱里可真是干瞪眼。
齐炀将所带的书卷给了她大半,说是要她趁着这几日好好修身养性。白玉书就每天在船舱中点着灯看,不得不说,这些之乎者也的东西,还真是缺少娱乐性。也不知这大燕究竟什么经济水平,竟然连个话本、小说都没有。
她突然有点想念四大名著了。
白玉书趴在案几上,看着一旁绣花的写意,嘟囔道:“你说齐炀是不是上辈子是个商人,来时打着商队的旗号,去时也打着商队的旗号。大大方方的,说是自己是皇家的队伍能怎么样。”
写意歪了歪脑袋:“或许是为了掩人耳目,安全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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