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氏蠢钝轻浮,阴险毒辣,戴氏虽然跋扈泼辣,为人却光明磊落,颇有几分豪侠气度,信儿是男子,若长期养在尹氏的身边儿,难免会学他母亲的性子和作为,如此,那孩子也就废了。倒是放在戴侧妃那里好些,戴侧妃虽然性子不好,但从不做阴险之事,也敢作敢当,之前拾掇府里的女人们,也是他默许的。
尹氏见慕容渊如此无情,顿时没了主意,拿着的簪子戳也不是,撂下也不是,只泪流满面的哭道:“王爷,你怎可如此无情?”
慕容渊面无表情的睃了她一眼,道:“你若无旁的事,就回去帮信儿收拾一下,早点儿送到戴侧妃那边去吧,若是还想着寻死,随你。”
说完,一拂袖子,转身出去了。
尹姨娘怔怔的望着慕容渊的背影,半晌才‘哇’的一声哭出来,向着慕容渊离去的方向嘶喊着:“王爷,表哥,紫霄自幼心悦与你,你怎可对紫霄如此无情啊……”
外面,慕容渊听到她呐喊似的告白,一阵恶寒,此时,尹氏在他的心中,除了蠢钝恶毒,又多了一样缺点——不知廉耻。
一个二十多岁的人了,竟然当着满屋子奴才的面,喊什么‘心悦与你’这样的话,真真是寡廉鲜耻,难怪大伙都瞧不起她呢!
他皱着眉头,大踏步的离开了书房,不知不觉的,竟走进了漱芳园里。
漱芳园里,一切如旧,所有的东西都还如她走之前一般的样子,内室里的妆台上、还摆着她的发梳和一盒未用完的胭脂,榻旁的立柜里,还存放着她从前的衣裳和布匹。
他拿起一件她常穿的藕荷色对襟短孺,放在鼻尖下轻轻的嗅了嗅,短孺上,若有似无的香气荡进他的鼻翼,让他顿时有些失神,仿佛又看到她坐在他身边,与他谈天说地,笑意妍妍的样子……
书房中,她的画笔、画稿和书籍都还在,那几张写实的画像也还留在书房里。
看到那几幅画像,他又情不自禁的想到了从前的日子。
那时,她总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画画,他坐在她的旁边看书,偶尔两人说上几句,气氛温馨和谐,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熨帖和舒适,让他产生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她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从不刻意讨好他,也丝毫没有怕他的意思。他们交谈时,她会直视着他的眼睛,清澈美丽的眸子坦荡自信,她会直率的把自己的想法和见解说出来,不像别的女人那样矫揉造作,也不会羞涩胆怯,她总是一副自信而又特立独行的样子,她的特立独行、说话的语气,全都让他感到新奇和喜欢。
没错,是喜欢,从最开始的好奇到后来的喜欢,再到不知不觉间渗入骨子里的爱,一切都在他毫无预警的情况下发生了。
他慕容渊,一向冷傲清高,从不屑于莺莺燕燕的儿女情长,在他的眼中,男人对女人动心动情,就是一种没出息的表现,在遇到晓媚之前,他对女人的态度一直是歧视的,最多是对之前的楚王妃有几分敬重而已。
至于男女之间的情爱,那是没出息的男人才会有的情愫,与他而言,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属品,只需传宗接代,教导儿女即可。
直到他遇到她,他才明白什么叫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才知道爱一个人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可惜,已经迟了,她以不再是他的妻子,就算他用尽心机,顶多只能是他的一个外室而已。将来封妻荫子,或者百年之后,守在他身边儿的人,再不可能是她了。
思及于此,他的心又疼了起来……
他舍不得她,却又无计可施。
或许,他将来能立下战功,在等皇上心情好时,好好求一求,说不定皇上会把她重新赐给他呢……
尹姨娘在王爷面前碰壁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楚王府,慕容春接到这个消息时,正在跟慕容夏下棋,一听父王竟然如此无情,慕容春的心颤了一下。
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即便是父王不喜欢尹姨娘,但她好歹是父王的表妹,祖母的外甥女,还给父亲生下了一个儿子,更是在近日受到了抄家、贬斥等一连串的打击。
按常理,父王这个时候不应该落井下石的,可是,父王竟这样做了,还做得毫不迟疑,可见,父王对尹姨娘一定已厌恶至极了。
能让父王如此厌恶尹姨娘的缘由不是别个,正是她曾设计陷害过李氏,害得李氏与父王离心。
父王对李氏的心已经昭然若揭,他是动了真情了,所以,那些害过李氏的人,父王一个都不待见,甚至包括祖母和姑姑,当然,也包括她。
思及于此,她的心莫名的惊慌起来,她已经到了订婚的年纪,如今家里一切事宜都由父王做主,万一父王因为李氏的事儿恼了她,随便把她许给哪个破落子弟或者浪荡公子,她的人生岂不是要毁了么?
“大姐姐,你怎么不下了?”
慕容夏见慕容春执着棋子,沉着脸只管沉思,忍不住出声提醒。
闻言,慕容春勉强的笑了一下,心不在焉的随手将棋子摆在了棋盘的某处,此时,她哪里还有心思下棋,只剩下满心的焦虑和害怕了,自从李氏离开,父王的脾气与日俱增,吓得她每天都像惊弓之鸟似的,父王的一举一动,都牵扯到了她脆弱的神经。慕容夏一看,眼睛顿时一亮,喜道:“哈哈,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想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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