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海绵正在慢慢地干枯。
她消失在我合眼的一瞬间。
“站住!警察!”
“就是她——”
“抓——”
……
我迷糊的瞳底好像听到了一阵阵凌乱的脚步,还有好多从我身边一晃而过的黑影,还有…
“晓花。”
那个声音仿佛是我听到的最后一段音谱,回荡在我的耳边,好久好久还未散去。
我慢慢地睁开了眼,眼前一片白,我感到有些不适,想要坐起来,但是浑身酸痛到不行,我低吟着。
“你醒了,晓花。”
就是这个声音,就是他。
我看过去,江不弃正蹲在我的床边,将我的手捧在了嘴边,吻了一遍又一遍。我问:“这是哪里?”
他说:“医院。”
“医院?”我对这个词汇有些朦胧。
“都没事了,都没事了,你安全了,那个女人已经被警方逮捕了,我这些天牺牲了自己的休息时间去参与调查我们家的案子,新加坡那边的法庭说了除非找到真正的幕后黑手才肯放了我爸,所以我调查了不少的资料,还好她再聪明也终究是个女人,总会露出点蛛丝马迹的。我查出是两个没有正当行业专门做些外快的男人干的,他们也承认了他们和晴雪的关系。”
我茫然地问道:“晴雪雇用了他们。”
他连连点头:“没错,那个女人一直都记恨着我爸把他们赶出家门的事情,才想出此对策想搞垮我们家,你怎么会认识到这样一个朋友,晓花。还有,你知道吗,我刚从警局回来,她还承认了她攀上江不离也是有预谋的,先让那两个男人假装在他经常回去的路上打劫她,让他来了个英雄救美,天哪,太可怕了这样的人。”
我听完他的滔滔不绝,不禁失望地落眉。
我下意识地拉开了点棉被,肚子依然鼓得圆圆的,他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似的,俯下身去轻轻抱住了我的肚皮,几乎将整张脸贴在了上面,像个孩子似的朝我眨眼:“你放心吧,我们的孩子没事了,刚才医生给你做了检查,就是脐带绕颈了一圈,不过医生说无伤大碍。”
闻言,我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只不过…”他突然坐正,低下头去,“我可能要走了。”
我怔怔地望着他:“去哪。”
“美国。去那里进修六年,我不想去的,但是公司没出事之前我爸就给我投递了简历过去,前段时间我刚收到了美国那边的邀请函。”
“是么。”我失落地笑笑。
“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真的,是我亏欠你太多,如果你回来,我不会再辜负你的感情。”我给了他一个理解的眼神。
他轻笑着捧着我的肚子,来回轻抚,像是在对孩子说着话:“宝贝,爸爸要离开一段时间,等你出来了一定要健康茁壮地长大哦,一定要和你妈妈一起等爸爸回来。”
可是,说着说着,我们两个一起哭了。
直到江不易五岁了,他一直拉着我的手会问我,爸爸在哪,爸爸在哪。我也总是像往常一样的回答他,爸爸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然后在他面前扳着手指头数了数又说,还有一年,等小易六岁生日那天,爸爸就回来了哦。他高兴得忍不住在我眼前转圈圈。
“妈妈,妈妈,小金鱼!”不易又在院子里看鱼了。
这座我曾经心中的城堡在江杨烜回来以后重新整顿,苏梅也就是我现在的婆婆经常在她的娘家居住,一年到头也就过年的时候回来看看,只有我照顾着江杨烜,也不知道为何,从新加坡回来后他的身子骨一直不好,高血压的老毛病又摊上了冠心病,只能按照医生来的吃,我从书上学了几道治病用的菜,他吃得也算满意。他很喜欢这个孙子,特地给他在屋子后面搭了一个院子,种植着两三排的绿色植物,而不易最喜欢的是多肉,有时候他还会对着多肉说说话,然后再跑到金鱼池里去逗小鱼。
我俯下身去,看着池子里那一条条交错着的小金鱼,不禁感叹:“哇,这么多小金鱼呀,都是你养的吗?”
“嗯!当然是我养的。”他很是自豪地朝我咧开了嘴,露出半边残缺的门牙。
其实这些小金鱼都是他的爷爷在喂,他只是个可爱的小游客。我摸了摸他的小脑瓜。
他失望地垂下眼帘,嘟着小嘴儿:“小鱼一定觉得地方很小吧。”
“嗯?”
他抬起头看向我:“妈妈,我们把小鱼放到大海去好不好,像电视里那样。”
“你是不是觉得它们太挤了不自在,”我蹲下身,轻轻搭上他的肩膀,细心地解释道:“如果把它们放到大海里,会有很凶猛的大鲨鱼把它们吃掉的哦,那么可爱的小东西你不希望它们被吃掉吧。”
“当然不希望。”
“那就对了呀,这里虽然小,可是很安全呢。”
他沮丧地挠了挠后脑勺:“好吧。”
我很保护着江不易,就像在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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