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浑身一震,几欲软倒,楚无尘也在这时回过神来,忙扶住她,温柔唤道:“红红。”
青年见状,更是大怒,道:“放开你的脏手。”
楚无尘皱眉道:“萧凌风,你不要太过分了。”
萧凌风大笑,笑中却带了不少怨毒,只听他道:“过分?哼,姓楚的,枉你还是我爹的结义兄弟,朋友妻不可欺,这样的道理你都不懂么?”
盛无涯叹息了一声:“看来你一定很爱很爱你妻子。”
萧虚度苦笑道:“可惜她却从来没有爱过我。”
盛无涯道:“或许,你们的相遇本就是一个错误。”
萧虚度道:“可能是吧。那时,我正年少,行侠于江湖,一次,我救下了他父亲。”
盛无涯道:“为了报恩,她嫁了给你?”
萧虚度苦笑道:“我本以为她是心甘情愿的,事实上我也曾询问过她的意见。”
盛无涯道:“可惜你终究不懂女儿家的心思,她哪怕不愿,也不会对你这恩人说出来。”
萧虚度道:“是的,可惜那时我已情根深种,她既点头,我也只当她对我也是一般。”
盛无涯道:“可惜她已经心有所属是么?”
萧虚度叹道:“正是。”
盛无涯道:“你知道那人是谁了?”
萧虚度苦笑道:“知不知道又有什么意义呢,我只知这二十年来她心中从未有过我。”
盛无涯道:“那么你的确是知道了。”
萧虚度道:“何以见得?”
盛无涯道:“而且这人你还很熟。”
萧虚度道:“人说盛无涯不仅武功当世少有,心思智计也是罕见,今日一见果然不虚。”
盛无涯道:“其实我也只是猜的。”
萧虚度道:“你猜的与真实一般无二。”
盛无涯道:“所以你才言及要成全。”
萧虚度道:“原来破绽在此。”
盛无涯道:“只因你此话之中已流露出求死之意,只因你心已死,心死之人,战意也无,所以我才敢说你必败无疑。”
萧虚度苦笑道:“可惜,我可以死,却不可以败。”
盛无涯道:“你可以不死,也可以不败。”
萧虚度道:“可是我却是萧虚度。”
盛无涯一怔,旋即一声叹息道:“是啊,可惜你是萧虚度。”
萧虚度道:“也可惜你是盛无涯。”
盛无涯道:“可是我就是盛无涯。”
萧虚度长叹一声,道:“请!”
盛无涯亦长叹道:“请!”
楚无尘不怒反笑道:“我和你爹是结义兄弟不假,可是我认识你娘却先于你爹,你娘本该是嫁给我的,只是你爹却挟恩以报,所以才酿成了你娘的悲剧。”
萧凌风大怒道:“她嫁给我爹有什么不好的?”
楚无尘道:“她嫁给你爹这么多年,你见过你娘笑过几回?你知道么,她从未开心过。”
萧凌风不由一怔,望向红红,后者正一脸悲戚地看着他,萧凌风心下更痛,嘶声道:“那你又为何生下我?”
红红道:“你是无辜的。”
萧凌风惨笑道:“你本不想生的对不对,只是发现自己怀上了而已。怪不得从小你就对我诸多冷淡,原来在你眼里,我本就是不该有的。”
红红想拿话反驳,然而萧凌风所言句句非虚,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只好道:“你一直是娘的好儿子。”
萧凌风道:“我好么,我之所以会乖,只是因为我一直想讨好你,得到你的一句赞赏而已。”
红红道:“是我对不起你。”
萧凌风道:“是啊,你最对不起我了。”
红红道:“风儿,我知道对你亏欠太多,但是娘也只是想追求自己的幸福而已,这有错么?”
萧凌风又是惨然一笑道:“所以你才要说对不起我么,”眼泪一滴两滴自他眼眶落下,萧凌风却浑然不顾,只是定定望着红红,连有一条带了香气的手帕递到眼前也似没有看见,“你不但害我失去了母亲,还害我失去了父亲,就为了你的幸福!秋水红,你好狠毒!”
秋水红浑身一震,同时也感受到身边的楚无尘也是浑身巨震了一下,两人正待开口,却听一声惊呼道:“风!”
萧凌风闻声转头,看见了拿着手帕一脸悲戚地楚欢歌。
欢歌!
欢歌!
萧凌风仿似看见救命稻草一般,紧抓住她的手,道:“欢歌,你怎么会在这里?”
楚欢歌泫然欲泣地看着他,慢慢道:“我不是告诉过你我要来找我失散十多年的父亲么?”
萧凌风仍不觉有异,只是急道:“那你找到了么?”
楚欢歌点头道:“找到了。”说完这句话,她的眼泪仿若不受控制一般滑落。
萧凌风不由一阵手忙脚乱,道:“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哭呢?”
楚无尘看着二人神态动作,已然明白**,面上泛起一抹苦笑,叹了口气道:“她哭,只是因为她的父亲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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