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地球大本营。
因此,当司徒文晋将飞机转了个弯之后,两人所面对的,正是那颗令人魂牵梦萦的海蓝色瑰丽星球。
尽管此时的地球,有多半隐没在暗影当中,如弯月一般浅浅挂在天际,但地球上的山河雄伟、白云舒卷,却已清清楚楚映在两人面前。
司徒文晋将飞机加到最高速度,向着阔别已久的家园直行而去。
映在前风挡之中那颗海蓝色星球,正在迅速地放大,不到一个小时,已经近到从侦察机上窥不到全貌。而再过了十数分钟,随着司徒文晋一声“当心”,接着飞机一阵剧烈震动,侦察机已擦着火花进入了地球大气层,而展现在两人眼前的,是夕阳之中一片椰林白浪的夏威夷檀香山。
飞机继续向前,穿越黄昏中的西太平洋,几乎转瞬之间,便到了夜幕笼盖下的旧金山。繁华不夜城里灯火辉煌,而闪烁的霓虹灯,更将金门大桥的壮丽与优雅,展现得淋漓尽致。司徒文晋将飞机的航向转向东北,顷刻之间,便飞临了哈德森河河口三角洲之上。天地翻覆之后,三角洲之上矗立的那座钢铁城市,却仍然同记忆中一般伟岸辉煌。下城区那上千层高的摩天大楼鳞次栉比,时代广场的广告牌光怪陆离,而如方尖碑般挺立的帝国大厦,仍在夜空中闪烁着永不消逝的光芒。
可不及伊斯特细看,司徒文晋却已驾驶着飞机,离开纽约,继续向东疾飞而去。
夜间的大西洋浊浪翻涌,仿佛有可怖的巨大妖物隐匿其间;只有东方天际那一痕灰白,令夜航的舵手,心中恒存希望。随着飞机继续前行,那隐约的浅色天空逐渐变得明晰,而乌黑的洋面,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变成了清浅的颜色。紧接着,便有一轮红亮的旭日从海平线一跃而出,将伊斯特的脸映成朝阳般明快的颜色。她侧头看向司徒文晋,见他正在神色专注地操纵着飞机下降,可唇角一缕笑痕,却暴露了他此时心中的温暖与愉悦。
伊斯特只觉得喜欢,便侧头靠在机舱壁上,就这么静静看着他映在朝霞之中的面容,直到司徒文晋伸手拉上手刹,侧身向她伸出手来,
“梅,我们到了。”
伊斯特这才发现,不知何时,飞机已稳稳降落在一片空旷陆地之上。
将手放到司徒文晋手中,伊斯特随着他走下飞机。
暮春的苏格兰高地仍带着料峭寒意,而广阔无边的罗蒙湖,威严得像海。
湖畔高山峭壁中生长的针叶林色泽浓郁,似乎带着生机,又似乎带着苍凉,正如从湖心汹涌而来的、那一遍遍拍击着湖岸的雪白浪涛。湖边的空气不知已被湖水洗涤过多少次,早带上了抹不掉的腥咸气息,直直扑向伊斯特的鼻尖,同十二年来时时萦绕在她鼻端的气息混成一体,瞬间浸透了她的眼眶心口,令她胸中一窒,险些便掉下泪来。
“阿晋……”伊斯特下意识地开口,急急转身去寻那个十二年前曾被她的决绝而去伤得体无完肤的年轻男人,可撞入她眼帘的的那个人,明明还是一样蓝灰军装,一样的的清隽眉眼,他可,却早脱了年轻时候那不顾后果的固执,却多了历尽沧桑之后那不动如山的刚毅。
他正低头看她。虽已相识了十七年,但他眸光中,却仍带着初初相见之时那掩饰不住的惊艳与迷恋。
想到自己这么多年的任性与逃避对他的伤害,伊斯特冲口便是一句“对不起”,可话甫一出口,却被司徒文晋微笑着打断,
“梅,别这样着急说这么令人扫兴的台词。”
说着,他将左手伸进军礼服胸口的暗兜,掏出一只精致细巧的乌木贝雕小盒子。他打开盒盖,一枚常青藤缠绕镶边的鹅黄色梨形钻戒,便折射着朝霞,将两人周遭的一切都映得光华璀璨。
伊斯特伸手,指着那枚钻戒惊呼起来,
“这个这个这个宝器我认识!”——她当然认识。在司徒家老宅混得久了,伊斯特哪里会认不出走廊里挂着的几十幅油画肖像中,历代家主夫人左手手机指上所戴的这枚彪悍物事。
司徒文晋不由得笑起来。不顾湖岸边锋利的砾石,他在她面前单膝跪地,将戒指连同盒子托举到她面前,
“喜欢么?嫁给我,它就是你的。”
伊斯特却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可退了这一步之后,她才意识到司徒文晋在做什么,自己又做了什么。顿时慌了神,伊斯特抿起嘴唇,怯怯地去看他。
她本以为会看到他受伤失望的一张脸,可低头看时,跪在她面前的男人,神色中却仍是殷殷眷恋,只是眼角眉梢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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