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太过担忧。
阿悦老老实实在原地待了两刻钟,莲女果然和人寻了过来,一见到她的形容便大惊失色,“翁主突然就那样跑了,竟也不告诉婢一声,只差一点儿, 婢就要以死谢罪去了……”
莲女哭哭啼啼、惊魂不定, 阿悦不想再刺激她, 便乖乖地任她带回宫中服侍着擦身更衣。
魏昭随之而来,听莲女说他也去寻了她。
阿悦不自觉垂下脑袋, 心中有几分愧疚。正是最忙乱的时刻, 她还要他来为自己操心。
魏昭倒是面色如常, 在屏风后静静等待她更衣结束。
殿内重新燃起了香,是莲女向太医要来安心定神的,香味几近于无,唯有浅浅淡淡的烟雾萦绕在香薰炉上方。
视线穿过浅雾,阿悦望见魏昭坐在梨花椅上,身姿并不像往常那般挺得笔直,像是在沉思什么。
听见动静,他才抬起头,先露出微笑,“阿悦这么快就好了。”
“嗯,只是换件衣裳。”阿悦坐在了他对面,迟疑道,“这时候,阿兄不是应有很多事要去做吗?”
确实有很多,此刻乐章宫外就侯了一群宫人,不过因魏昭之前的嘱咐,他们连一个字都不敢催。
“事需一件件做,不急。”魏昭抬手让宫人端来姜汤,“方才阿悦去外面走了趟,正是冬夜,还是先喝碗姜汤驱寒。”
“……喔。”不知为何,他这么不紧不慢的态度总让阿悦有种莫名的不安,连素来讨厌的姜汤也没喝出味道。
慢慢喝了小碗入腹,阿悦一边抬眼悄悄看向对面,见魏昭面色似有犹豫,半晌道:“阿悦是否……已经有了心仪之人?”
“咳——咳咳咳咳……”阿悦差点没被呛着,咳得满眼是泪,被莲女拍着后背顺了好一会儿才能开口,“阿兄为什么会这么想?”
如果她没记错,如今她才八岁……就算这时候的人成亲都早,可八岁有喜欢的人难道就很正常了吗?
魏昭说来也有几分不自然,真正说出口后就坦然了,“此事本不该我来问,但祖父留下的遗诏毕竟……所以,我想亲自问问阿悦的想法。”
听他慢慢说过后,阿悦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做法确实有些惹人误会。
早在外祖父魏蛟第一次提出他们亲事时,阿悦说出的那番话就足够令人惊奇了,也让人很难再把她看作懵懂不知世事的孩童。今晚听到遗诏的内容时又是那样的反应,不免让人忍不住有所猜测,猜测她是不是已经情窦初开心有所系,所以才一直对这桩婚事如此反对,甚至听到后直接激动地跑出了寝宫。
阿悦听到这儿时还有心思想,怪不得表兄对她的突然跑走不急不怒,原来只是单纯当成了小女孩儿心情不好……
魏昭想的十分简单,小表妹这几年都待在宫中,能接触到的小郎君实在有限,他思来想去,认为只可能是家中最小的弟弟——魏旭。
阿悦:“……”
“我不会告诉他人,阿悦不妨和我说说。”
“……”
这种对话让阿悦很诡异地有了种开明老师在劝导早恋学生的感觉。
魏昭目光温和且宽容,阿悦实在说不出欺骗他的话,无言对视了会儿,忽然心思一转,轻声道:“阿兄,其实我……”
“嗯?”
魏昭鼓励地看着她,如同一泓碧色湖水,偶有浅浅涟漪,但从不会使人惊慌。
阿悦道:“其实我一直在做一个梦……”
略去一些和书有关的词,阿悦把自己剧情中的经历用梦来代替,当然,所谓的女主不可能会提到,毕竟她从不认识郭雅此人。
这是她从未对任何人倾吐过的秘密,也是她一直忐忑不安的缘由。可是今晚既然都能那样和傅文修对着吼了,那她再大胆一点,把这些事告诉魏昭又有何不可?
如果这位表兄也不值得信任,那她真的没有可以相信的人了。
阿悦说得很慢,因为时常要斟酌语句,思索出恰当的方式来讲述。
魏昭第一次听到小表妹的这些梦境和隐忧,他给予了十足的耐心,坐在这儿听她断断续续地说,许久道:“阿悦的意思是,在梦中你嫁与我为妻十三年后,傅氏便会兵变篡位,而我无动于衷,任他们取走了皇位……和你?”
阿悦点头,后又摇头,小声道:“梦中的事我记得也不大清了,应当是发生了甚么而我却不知晓罢。”
这就是阿悦从最初就惧怕傅文修的原因?魏昭想到了上次她问的问题,似有所思,“那……之后呢?”
阿悦轻眨眼,“甚么之后?只是梦而已,之后我也不知道啊。”
她目光略有闪烁,魏昭定定看了会儿,没有追问。无需回答,他已经知道,梦中的阿悦定然很快就不在了。
他忽然想到阿悦独处时的模样,总是像给自己裹了一层又一层的外衣,显出这个年纪少有的安静和谨慎。当初魏昭以为是她幼年失恃,又与父亲离心,所以会有这样深的防备和不安。
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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