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方若璇和凌江笙跑进医院,见到程嘉树他们的时候,方若璇红肿的眼睛又流出泪水,她一边抹泪一边哽咽着说:
“都怪我,都怪我!我不该说他俩秀恩爱,我没有那个意思,就随口一说……谁想到,静雪就遭遇了这种事,肯定是我的错!我这张嘴该打,天天东扯西扯的,把静雪给害了!我对不起她!”
刘敬平有点懵:
“这什么情况?她为什么这么说?”
凌江笙擦了擦眼睛:
“你不知道吗?有一句流行语叫秀恩爱,死得快,当时静雪在空间发了一句歌他俩秀恩爱,但她绝对没有潜台词……”
“哦”刘敬平拖着长音,见方若璇哭得悲伤,心中不忍,就走过去轻拍着她的背,“别哭啦,你们学中文的都这么敏感么?没有联系的事情也能强行联系起来?”
方若璇还是哭个不停,索性拽过刘敬平的衣袖擦着眼泪:
“反正都是我的错!我把静雪诅咒成这样,我该死!”
刘敬平心疼地伸出手臂,虚虚地拥住她,叹气道:
“我见过碰瓷的,没见到这么碰瓷的,把不存在的责任硬往自己身揽。能不能别迷信啊?那只是个开玩笑用的流行语好吧?别哭了,御姐可不能哭成这样……”
“静雪现在怎么样?”方若璇抽抽噎噎地问。
“刚刚护士说,她高烧不退,还是昏迷不醒……”刘敬平看看一旁干瞪着双眼、有形无魂的程嘉树,“我相信静雪会醒来的,但这小子会在她醒来之前先弄丢半条命……”
“啊,对了,我们来之前,经小笙提醒,去超市买了一堆吃的。料想你们肯定没吃饭,可不吃东西怎么行?自己都倒下了,还怎么陪护啊?”方若璇急急地把一个大塑料袋提过来。
刘敬平拿出一袋蛋糕递给楚云姝:
“云姝,你先垫垫肚子,不然又该犯低血糖了,一会儿进抢救室的就是你了。”
“我现在吃不下,”她推推他的手,“医院有食堂,我饿了就去吃……”
“我不想说第二遍。”刘敬平俊颜一沉。
楚云姝只好接过,又翻出一瓶水,走到程嘉树身边,拧开瓶盖:
“从昨天到现在,你什么都没碰,先喝口水吧?”
程嘉树看看她,哑声说:
“谢谢。”
他喝了一点水,润了润干裂的嘴唇,继续保持雕塑的模样。
下午,萧静雪的爸妈双双赶到北京,风尘仆仆地来到医院。萧母是个精明强干的女人,此刻因为悲伤而失去了原有的镇定,见到程嘉树就径直走到他面前,冷冷地问:
“你就是程嘉树吧?”
“是的,阿姨。”他惶恐地应道。
萧母重重地甩了他一个耳光,他那折腾了很久、早已虚弱不堪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旁边歪倒,刘敬平反应神速,立马扶住了他。所有人都惊呆了。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昨天获救的司机特意带着妻子来医院探视,见此情景就压不住火气了,“动不动就打人,太没教养了啊!”
“我没教养?”萧母痛哭流涕,“我家姑娘那么好的孩子,跟他在一起就没好事,这个扫把星,害得孩子连命都搭了!爸妈给她一条命,她就轻易不要了,莫名其妙地给了一个外人……呜呜,你家也有孩子,能体会为人父母的痛苦吗?”
程嘉树面颊挂着鲜明的手印,声音低低地说:
“是,是我没有保护好她,阿姨说得对,我只恨不能替她……”
“我得说句公道话,”那位司机拉着萧母,“这小伙子是个好人,人品一流,昨天还见义勇为救了我。这么优秀的孩子,我要是有女儿,马让她嫁给他!当时的事发生得太突然,您闺女是为了救他没错,可不能怪小伙子啊!您伤心我理解,可是要讲讲道理啊!”
萧母的脸色缓和了些。
一名护士朝他们走来,欣喜地说:
“病人虽然没醒,但已经能说话了!再过一会儿就可以进病房了,最多两个人……病人的家属呢?”
萧静雪的父母连忙走到护士跟前,程嘉树难掩喜色,冲动地也要凑前,被萧母狠狠一瞪,怯怯地缩了回去。
昏迷中的萧静雪躺在床,身边环绕着各种仪器,她头包裹着惨白的纱布,小脸也白得吓人。
“妈……”她的浅灰色的嘴唇微微一动,“妈妈……”
萧母坐在她床边,不断地流着眼泪:“妈在这儿……”
“嘉树……”她的头有些不安地移动了一下,“嘉树呢?”
“他在外面。”
“嘉树……”她轻轻地念着,“嘉树……”
萧母无奈地抬头看了看萧父:
“真是造孽。我就这么一个姑娘,心还不全是我的。你出去,跟护士说一下,把他叫进来吧。”
萧父点点头。
程嘉树几乎是拖着身体冲进病房的,看到萧静雪的样子时,他“扑通”瘫跪在她的病床旁边。
“嘉树……”
“我在,”他满脸泪水,“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萧静雪秀眉松开,声细若蚊:
“我想……听你唱歌……”
“我唱,我唱,”程嘉树慌忙答应着,已经泣不成声,唱得完全不在调,“这是一首简单的小情歌,唱着人们心肠的曲折……我想我很快乐,当有你的温热,脚边的空气转了……这是一首简单的小情歌,唱着我们心头的白鸽……我想我很适合,当一个歌颂者,青春在风中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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