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李红莺却是半分着急之色都没有,反倒是轻松的道:“这个不急,只要有飞刀在,咱们荡到对面山谷再择条路回去便是了。”
若说慕容白尘之前是信的,这下却是也不信了,眼下二人可谓“残兵败将”,更何况,方才李红莺也没能荡过这面前深渊啊。“大当家方才用这飞刀,不是便未能荡过这深渊?”况且再加上一个他,怕是更过不去了。
“啊?”李红莺自然是听出了慕容白尘的意思,一时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挠了挠头,吐吐舌头,道:“以往并未出过这等事儿,却不料今日飞刀钉进的那树不知怎的竟是劈了!我也不知是为何……但是到对面的话,是肯定不会有这等事儿的!”
李红莺如此说着,却让慕容白尘眼波一闪,敛了敛额,未置一词。
那往日无事偏偏今日劈了的树,可不就是方才他抓住的怪栢?若非他坠的那怪栢快要劈裂断开才放手,李红莺又怎会用飞刀一钉便开裂了去?
“白尘?”李红莺见慕容白尘不语,便又问了一句:“真的,真的不会出事的,不然我先荡过去给你看看,再荡回来带你过去?”说完她想了想,“呀!恐怕是不能了。白尘,你也看见了,这边树劈开了,我自己荡过去就回不来了,所以说你还是和我一同过去罢!你放心,到时我把麻绳绑在你手腕上,即使我出事,也不会叫你出事!”
慕容白尘一窒,望向李红莺,眼波流转,“为何对我这般好?”就算她不知他实则是为杀她才来,她所知的他的身份不过也就是她抢亲时偶然遇见并救下的男子罢了,何苦对他这般好?
“这……”李红莺的脸又红了,好似舌头都打上了结儿,半晌才道:“你既是入了我的琵琶洞,便是我琵琶洞的人,我乃琵琶洞大当家的,哪能不对你好啊!”
慕容白尘微皱了皱眉,竟是觉得这外表不那般娟秀的李红莺,比那些名门小姐还要惹人怜爱。
可……
李红莺是山贼,是劫朝廷命官粮饷的山贼,是他不可不除之人!
李红莺不知慕容白尘心中所思,只见他的眸子逐渐的冷了下来,似乎多了一抹疏离之意,于是不解问道:“白尘,你可还是在怕?”
“不。大当家的,天色已转黑,我们还是早早回去罢。”他的声音,都淡漠了许多。
“白尘……”李红莺好似有些委屈,又有些不明所以,便开口唤了句,却是没有答复。过了几息,还是伸手解下手腕上系着的麻绳,上前走了两步,牵起慕容白尘的手,将麻绳在他手腕环了一圈,先是系了个活扣,随后又打上了死结。弄完后还不放心的扯了扯,确定无事,才放下了慕容白尘的手。
“白尘,一会儿你揽着我的腰,跟我一起助跑几步,然后尽全力往前跳,我能用轻功把你朝前带上一带。到中央我会由我把飞刀掷到对面,这样我们二人便可一同荡过去。”
“恩,多谢大当家。”慕容白尘的话说的有些淡然。
李红莺垂头,半晌才道:“白尘,其实我也从未带人飞跃过这深渊……我也不知这麻绳究竟能不能带你我二人飞跃过去。”
慕容白尘双眼一眯,“哦?不知大当家的意思?”
李红莺抬起了头,直直的望进慕容白尘的瞳孔,“我是说,白尘,倘若这麻绳经不起你我二人身量,你便松了在我腰上的手,不必管我,你自己过去便是。”
慕容白尘的瞳孔剧烈颤动,甚至就连唇瓣都颤了颤,“你……”只是来不及多说,便感到李红莺握住他的手放在她的腰间,喝了句:“抱紧了!”而后竟是后退数步,猛劲朝前冲去。她的动作极快又丝毫没有迟疑,到边缘处更是朝前使了全力的一跃,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给慕容白尘半分思虑的空荡,他已不由自主的随着她的动作做了相同的动作,再回过神之时,他与她二人已身处深渊中央;只见李红莺将那镶满七彩宝石的刀子向前一掷,竟是准确无误的钉入树干,带着二人飞跃过去。身下,是万丈深渊,怀中,是俊鹰一般的女子,这女子竟是丝毫不惧生死,这万丈深渊竟是想都不想的便跃过了。
好在,一切如李红莺所愿,二人已安然无恙的度过了这万丈深渊。她一如既往,而慕容白尘却是面色白了几分。说不后怕,是假的。李红莺看了看慕容白尘,知道他此时此刻不会太好受,便是开口道:“白尘,对不住。”
“对不住?”慕容白尘道,“若不是你,我怕是要死在那窟窿里也无人知。何言对不住?”
“看你眼下神色,怕是被我吓住了罢。刚才没给你什么准备时间是我不好,只不过,若是给你了准备时间,这深渊你怕是过不去的。我只得趁你不注意时贸然带你过了,吓着你了罢。”李红莺也有些累,坐在了地上,喘了几口气。
原来……竟是如此。慕容白尘闻言,心中更是五味具杂。如此细心为他着想的李红莺啊……是了,这万丈深渊,若说敢跳,才会是假的罢?
“白尘,谢大当家的救命之恩。”这句话,他说的很重。抢亲那次,本就是虚假的,李红莺对他的救命之恩自然也不是真的,而此时,这救命之恩,却是真的。不管以后如何,这一刻,他想好好谢谢她。
李红莺笑了,笑容大大的,好似唇角都咧到了耳根,她的牙齿很白,在未落的夕阳下显得很精亮,就连笑容,也让慕容白尘觉得,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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