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三个健壮的大老爷们儿往那一站就占了半个院子,三个男人同时沉下脸颇有威慑力,崔氏却不怕,撅起肥大的屁股往竹椅上一坐,竹椅痛苦得“吱喳”一声。
“啥意思?林杏花被我们刘家休了,你们快点把人带回家,就是这个意思。”崔氏拿起蒲扇不耐烦地扑打了两下。
西屋的帘子被人撩起又放下。
大妞二妞俩站在两个舅舅身后,紧抿着唇,泪珠扑簌簌往下掉。
徐氏急了,“亲家,你胡说什么呢?杏花和仲文好好的,他为啥要休了杏花?”
崔氏的三白眼一翻,“为啥休林杏花你们心里没点数啊?她嫁到刘家十多年了,还没能给仲文生个大胖小子出来,光生了三个赔钱货,我还要她干啥?我家粮食是大风刮来的啊?”
徐氏脸色一白,说到生儿子的事她的语气瞬间硬不起来,“仲文跟杏花还年轻,再生总会有儿子的,再说大妞她们仨这么乖巧懂事,以后肯定也会孝顺你和仲文,都说女娃是贴心小棉袄,仲文的好日子在后头呐。”徐氏只捡好话说。
崔氏狠狠朝徐氏啐了一口,竟是面子也不做了,“拉倒吧,我去灵山寺求过大师了,他说林杏花就是命中无子的命,再怎么生都是女娃,生不出男娃来!你们不把林杏花接回家,难道还嫌害我家仲文不够惨?早知道当初我就不该答应娶你林家的女儿,生不出儿子不说,赔钱货倒是生了一串,以后陪嫁岂不是把我们刘家都掏空了?”
崔氏越想越不对味,刘家的家底只能是她大孙子的,阿猫阿狗想都别想碰一下。崔氏斜眼瞄了一眼大妞姐妹,语气仿佛在谈论外面的天气,“三个死丫头一起带走,刘家不养闲人,别放在我眼前污了我的眼。”三个赔钱货,长得黑瘦黑瘦的没人要,以后嫁妆可要不少银子,她一个子儿都不想出。
听闻崔氏找到灵山寺的大师给林杏花批的命,林铁贵和徐氏他们如遭当头棒喝,心中不由绝望,知道今天这事恐怕不得善了了,这事说出去也没人帮他们说话,毕竟休妻事小,无后为大。
林铁贵垂下头,深深叹了口气,带着恳求道:“亲家,杏花嫁到刘家这么多年,孝顺长辈,料理家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能说休妻就休妻,这你让杏花以后怎么过?”
崔氏梗着脖子,冷哼一声:“怎么过不关咱刘家的事!你们要是还要点脸,快点把林杏花抬走,别赖在我们家不走!”
徐氏红着眼,干脆彻底撕开脸面,气势汹汹冲到崔氏跟前,“当初求着我家要娶杏花的是你们刘家,现在一句话就要赶走杏花?没这么好的事!刘仲文呢,我要见他,我倒是要问他这些年的书是不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结发妻子说休就休?连三个孩子都不要,哪家听过这种事?女娃那也是刘家的种,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你这个狠心的婆子,为了钱连亲孙女儿都不要,我倒要找仲文好好说叨说叨。”
“你不用找他,这个家我老婆子说了算!仲文都听我的,我说啥就是啥!”崔氏站起来叉着腰跟徐氏打对台,两个人伸长了脖子对骂,唾沫星子飞溅。
趁两个妇人吵得不可开交,林铁贵对着二儿子眼神飘向门口,林二富瞬间懂了意思,拔腿跑出院子。
不过一刻钟,林二富生拉硬拽把一个身穿直裰身形清瘦的男子拖进刘家院子,林铁贵见到刘仲文的样子心里瓦凉瓦凉,原本仅存的一丝侥幸荡然无存。
林二富哼了一声,“爹,姐夫知道我们来了,就躲在院子外不进来咧,看到我就跑,害我好找!”
刘仲文看到林铁贵又看向两个大舅子,脖子缩了缩,从林二富手中挣脱后拍拍衣服,挺起胸膛理所当然道:“古人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是刘家独子,身担传宗接代的责任,可杏花生不出儿子,我也只能忍痛休了她。还请林伯父伯母不要怪罪仲文和家母,我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啊。”刘仲文给林铁贵作了一个揖,面露不忍。
林大福捏紧拳头,眉眼一片煞气,要不是林二富阻拦他早就一拳砸到刘仲文虚伪的脸上。
“爹,刘家欺人太甚,杏花留在刘家肯定受磋磨,我们这个做大哥还没死,以后我养她,有我一口吃的就绝不让杏花饿着”林大福信誓旦旦,他和林杏花从小关系最亲近。
徐氏和林铁贵想阻止已来不及,两人气得狠狠瞪着林大福,林大福被瞪得莫名其妙,挠了挠后脑勺。
崔氏收起叉腰的姿势,挤出一抹怪异的笑,“杏花还有两个兄弟,被休也不用担心,所以说家里必须要有男娃,不然以后大妞她们被休了怎么办,一个撑腰的兄弟都没有!还不是被人在脸上踩,脊梁骨被人踩断了都没人管。”
徐氏黑着脸,“你说谁被休?大妞可是你亲孙女儿。”
崔氏嘴一撇,一副刻薄的嘴脸,“我打个比方,你急个啥?再说大妞她们仨以后就是你们林家人,跟我们刘家没关系。”
徐氏拍着大腿哀嚎一声,“仲文,大妞姐妹仨可是你亲生的,你这样做会被人唾沫星子淹死的!”
刘仲文嗫喏,被崔氏轻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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