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歌:“……”九辞这是典型的重色忘妹!“我既是上了黄泉路,那也是鬼,到时还会怕鬼吗?”
轻歌嘴角猛抽,反问。
九辞抓了抓发,皱着眉头思索了好半日,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那为兄再回灵山寺,重新为你求一个驱人的金子?”
九辞语不惊人死不休。
英勇阁院内的众人目瞪口呆,没想到堂堂映月楼主,女帝的兄长,竟是个傻子。
莫忧扶额,顿感没脸看了,有些无奈,但不经意间望向九辞的眼里,都是暗藏在波澜不兴下的惊涛骇浪,和浓密热烈,蓄势喷发的爱意。
俩人郎情妾意,周围的天机师们可谓是腻得很。
轻歌一把夺走了九辞打算收起的金铃铛,揣在了兜里,两眼凶狠地瞪着九辞,“就要这个了。”
九辞还想戏谑几句,突然愣住,“歌儿,你哭了?”
轻歌的眼尾有一点不易察觉的泪痕,此刻离得近了,九辞才发现,心口猛地一痛,刹那间窒息,宛如被人猛砸了一记重拳,那疼痛感瞬间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九辞的手缓缓抬起,轻擦拭掉妹妹的一点泪痕,“怎么了?
哪个狗娘养的欺负你了,为兄把他给砍了,受了天大的委屈,跟为兄说,为兄豁出这条命也要为你做主!”
九辞哪能不了解这个妹妹,她从来都不是爱哭之人,而每一次的落泪,都是极端的崩溃。
若非伤心欲绝,怎会有泪?
九辞的心脏好似已被撕裂,疼得抽搐。
他的语气很温柔,却是压抑着可怕的风暴。
那温柔对他的妹妹,酝酿喷发的风暴,留给不长眼的敌。
轻歌听到九辞充满耐心如哄小孩的语气,一下子就掉了泪。
这世上哪有什么钢筋铁骨,刀枪不入的人。
即便被万箭穿心,也难要她服软落泪,但至亲好友的关怀,总能让她无法自控。
就像是那一年,她才十来岁,还没来到这个异世,在丛林里猎杀了一头野兽,倒在血泊里。
那时,她想,若她身后有依靠,该是多好。
若有人保护她,就不用在夜里面对着这些恐怖如斯的野兽。
轻歌的眼泪越来越多,九辞手足无措,就连莫忧都愣住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帝,不知该如何宽慰。
九辞眼睛通红地看着张离人,“张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妹妹这是怎么了?”
“歌儿,你别吓我,有什么事你说出来,就算天塌下来了,也有哥哥为你顶着好不好?”
九辞心急如焚,“难道你是觉得哥哥方才说的话,与你生疏了?
你这个白痴,就算有朝一日当真踏足了黄泉路上,为兄也会竭尽所能保护你的。
是为兄逗你玩的,那金铃铛,是能在黄泉发光的,哥哥能找到你的,哪有什么驱鬼的作用。”
九辞急急忙忙为轻歌擦泪。
轻歌扑入九辞的怀中,双手紧攥着九辞的衣襟,“哥,我好累啊。”
九辞蓦地怔住,随即轻搂着她,揉了揉轻歌的发,说:“别怕,万事有哥哥在,不会有事的。
累了,就别管这些破事了,去他娘的王权帝位,肩上责任,你才二十岁,还这么小,如山般的责任,无需压在你的身上,知道吗?”
轻歌仰头看他,“你能带着爷爷外婆,还有莫忧,在子夜之前,去九界吗?”
九辞脸色大变,“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带着他们走,那你呢?
你一个人留下来面对深渊天劫吗?”
“哥,我只求你这一次,好不好?”
轻歌语气温软,眼眸蓄满了泪,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叫九辞压根无法反驳。
但点头也很难。
身为长兄,怎能舍下这么小的妹妹,独自一人去逃生?
他做不到!在深渊天劫面前,他起不到任何的作用,甚至有时还会捣蛋,他唯独能做的就只有陪伴在夜轻歌的身侧。
告诉她,生也好,死也罢,都有哥哥陪着,且无后顾之忧的放手一搏。
轻歌眼眶的泪再度溢出,她哽咽出声:“哥,好吗?”
九辞闭上眼,紧搂着轻歌,两手握着拳,用尽力道攥紧,咬牙许久,才艰难地道出一个‘好’字。
得到九辞的回答,轻歌微笑着,低下头,小脑壳在九辞怀中蹭了蹭,“我哥最好了。”
九辞心中很不是滋味。
“为什么?”
九辞问。
“不要让我难做?
我很累。”
轻歌说。
“好……”九辞仰头看天,硬生生将溢出的泪逼回。
他是夜家的男儿,是夜女帝的长兄,流血不流泪!轻歌低声道:“保护好小莫忧,但若负她,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若在平时,九辞一定会打趣儿,可此刻看着夜轻歌透白的面颊,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
千万言语,犹如洪水般冲向咽喉,梗在此处!“歌儿……”九辞再度出声。
“我知兄长为人,言出必行,既然答应了我,就一定会做到的,是吗?”
轻歌再次问,步步紧逼。
九辞与她对视良久,终是败下阵来,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就像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
轻歌伸出双手拥抱着九辞,好似神圣的告别仪式,绕到九辞身后脊背的双手,轻拍了两下,是那样的郑重其事。
“哥哥,保重,我就不送别你了,至于爷爷、外婆那边,我相信你能处理好,把他们带走的。”
“你们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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