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
有道是岁月如梭恍如梦境,自十二岁离家已逾数年,半大小子如今也长成大好青年。大丰城与下阳城虽是相距不远却也分属两国,加之林嗔畏之大椿派如虎,恐其祸及家人,除了头年令吴闫送回的一纸书信并无其余往来。
滚滚车轮碾轧在并不平稳的道路上一阵颠簸摇晃,如今虽然修炼有成衣锦还乡,但一入得虢国境内还是不免近乡情怯。
“吴闫,这下阳城近年可有变化?”林嗔盘坐于车内手足无措,仿佛放在哪儿都不舒服一般。虽说太上忘情但人非草木,此世生母一颦一笑依旧涌上心间。
“主人,自那陈国兵盛,虢、楚两国已逾半甲子无战事,这下阳城不接陈地自是安盛稳定!”吴闫之声伴着晚风拂过帘布传入车内。
“凡人百年不过一捧尘土,然此身乃父母所赐如若无他理应竭尽人伦!”前世今生无数画面在脑海中交织形成强烈反差,林嗔心里暗下决心留在下阳城待父母百年再行离去。
故国之情,悠悠我心。白驹过隙,倍道而进。
“主人,前方遭泥龙封路,今日怕是到不了下阳城了!”日平西山,行程已然过半。队伍行至一处连接两国的小道,本就险峻的路被泥石流堵住众人只得望山叹息。
“离此最近之路几时能到?”
“绕过这牛头山方有道路,算算脚力可是要到天明才可入得虢国境内!”廖柄羽原是虢国白子城一商客,常年穿梭两国之间,数十年前偶得异人奇书方才弃商修行。
“那便有劳廖先生为我等引路!”对于自家主人新纳之异士,吴闫虽有妒忌但还是毕恭毕敬丝毫不敢得罪。
戌时,天地昏黄万物朦胧。队伍行至一处背风山坳处,林嗔见时候不早便让众人就地扎营埋锅造饭。
令吴闫亲自监督下人各行其事,林嗔招来廖柄羽询问虢国势力与坊市事宜。
“虢国除大椿派并无其余门派,不过这坊市主人却是一筑基修士,其势甚大属下并不知深浅,只知那大椿派弟子入内亦是规规矩矩!”
“哦~?此间天地筑基修为便可独霸一方?”
“主上,西南五国皆是土地贫瘠灵物甚少,除却越国修士多以毒物证道,其余金丹老祖皆往东南三国寻求机缘!三国之中以吴国为最,其海外仙山如棋子错落,仙山之中又以抚圆为尊,岛上遍地灵物可媲美洞天福地!”廖柄羽神色古怪的看了眼林嗔,张口便将自己所闻娓娓道来。
廖柄羽话中所描述之海外盛景听得林嗔是如痴如醉,呆愣半响方才回过神来。缓缓道出:“世间多奇事,本座可谓之井底之蛙!”
“大椿派倒是数甲子内出了数位金丹老祖,最近一位便是二十三年前号曰青岩子的陈凡老祖!如今掌门乃其弟子,唤作甘明。另有其师弟青云子余连玉坐镇山门,据说修为已至巅峰常年于后山闭关修炼,不问世事!”
“这样说来大椿派如今亦是人才济济!”
“主上且听便罢,多为坊间传言并不足为信!”
主仆二人于一帐内一问一答,就着吴闫送来的酒菜野味促膝长谈聊至深夜,正当林嗔聊兴正浓帐外却刮起一道邪风。
“嘎嘎嘎!这酒菜香味老远就勾得本座体内馋虫肆虐,速让厨子出来为本座上一盘爆炒人心!”
闻声赶来的林嗔二人只见怪风散去,一九尺黑脸壮汉,满面胡渣眼若铜玲,一身粗布短衫下露出黝黑胸毛,右手拎着一对八角铁锤,左手倒提着不省人事的喽啰。
“咦,这可不是食心鬼杨元,今日怎有闲情逸致来此地闲逛?”廖柄羽见来人面善,思索一番便出声调侃。
“嘶~!原来是廖军师当面,不知廖军师为何与凡夫同行?”见到熟人,杨元丢下手中喽啰一脚踢开,目光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
“此间凡人皆吾主家奴,杨兄弟切勿放肆以免自误!”
“哼!我杨元要吃颗人心何时轮到你这斯指手划脚,别人怕你狗头军师阴损招数我可不怕!”一言不合,杨元手中一对铁锤朝天一抛,带起一阵呼啸声便砸向廖柄羽。
“竖子不足与谋!”说时迟那时快,眼见即将兵刃加身,廖柄羽怒骂一声,反手取下脑后方巾使劲一抖,化作一张蓝色巨布裹向飞来铁锤。待得杨元攻势被阻,一道剑光自口中喷出直射其颈。
“区区破布岂能阻你杨爷爷?”食心鬼杨元一声怒喝,布内铁锤由黑变红挣脱束缚分做两头。一头直击廖柄羽,一头回身撞开其飞剑。
廖柄羽心中正暗自得意,哪料到这杨元有如此怪招,一时间被逼的手忙脚乱,好在身侧林嗔随手一挥将铁锤摄入袖中方才解其之围。
“突那小子,还我法器!”杨元断了与法器的感应,当即暴怒,一跃而起踹开飞剑接住铁锤便砸向林嗔。
“来的好,正合我意!”自筑基以来还未与人交手,林嗔见猎心喜欲试金甲天兵之威。
身在半空,杨元只见林嗔甩出一粒金豆迎风而涨,化为一名金刀金甲壮汉横在其身前。无奈去势被阻,其只得含怒挥击铁锤砸向金甲兵。
“铛!”两兵交接并发出一声巨响,金甲兵纹丝不动,看似威武不凡的杨元却倒飞而去。
“嘶~!这他娘的是什么怪物!?不行,风紧扯呼!”杨元看似一根筋,但能有如此修为哪还不知明哲保身。眼见事不可为心中退堂鼓直响,顺着倒飞之势便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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