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在用平板看电影,是部动画片,叶相宜推荐的。木烟被普通话不标准的鸭子逗得直乐,笑狠了难免扯痛伤口。陈炤看的直皱眉,又不好扫她兴,实在忍不了了就一顿批,反正她皮厚。
叶相宜带孩子迷上动画情有可原,木烟纯粹就是跟着凑热闹,她大学拖着他看的可没有这样美好的,全是血腥,暴力,黑暗系,国内外惊悚电影看了个遍。
陈炤被动画片闹得的无聊至极,打不起精神,看看股票,刷刷新闻,还得把一颗一颗草莓往木烟嘴里送。
“用盐水泡了吗?”木烟瞅着眼前的草莓,这会儿倒开始惜命了。
“自来水冲的。”陈炤眼皮都没抬。
“那怎么行,你要先用盐水浸泡一会儿,去除上面的……唔。”陈炤直接用草莓堵住了她的碎碎念,木烟不服气也没有办法,一个用力太猛咬的汁水四溅。
陈炤自然地用手背把她嘴角的红色汁液擦干。
“精神状态不错啊木烟。”秦漾打断了两人。
木烟看到门口的秦漾着实吃了一惊,又有些慌乱。“秦医生!你怎么来了?”
陈炤也愣了一下,随即点头,不慌不忙抽了面纸擦干手,起身握手。陈炤和秦漾不是很熟,仅因为郑医生的关系打过几次照面。
秦漾放下包,打量了一圈病房,私立医院的vip单人间,环境不错。“童童联系不上他爸,我去了趟别墅,李嫂说他情况不太好,我就来了。怎么样,他还活的了吗?”
秦漾心平气和地说着前夫的生死,跟谈论天气一样淡定。陈炤实在猜不到她和沈之言竟然还有过婚姻关系,关键木烟和她还能成为朋友……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他……”提到这个定、时、炸、弹,木烟心中不快,抬眸看了眼陈炤,他没有任何表情,木烟继续说道,“他已经脱离了危险,只是暂时还在昏迷中。醒来,早晚的事情。”
“真让人失望。”秦漾将碎发挽在耳后,笑了一下,“来的路上我在想他那一大笔遗产怎么分,本来打算逼你把你那部分转让给童童,这下好了,没有了。”
木烟被这番话冲击的无语凝噎,玩笑还是心里话,不得而知。她难道要拿这事威胁她转让财产?
“逗你的,你还当真。”秦漾掐了朵床头的百合,闻了闻,继续说,“你这姑娘真实诚,听话也只听一半,我那天说你可以拿自己威胁,但无论如何要保护好自己,结果你倒是虎……差点把自己也搭进去。你成功了吗?”
木烟咬唇,不可能瞒住秦漾,轻轻点了点头。
良久没有出声的陈炤缓缓开口,“你暗示她干这种事?”眸色晦暗,神情极不痛快,“你如果对你前夫还有什么打算,报复也好,和好也好,你自己解决,不要拉她进来当炮灰。”
说完他又瞪了木烟一眼,“你信她?”
秦漾抱臂站在一旁,笑的很无所谓,“陈总可真会冤枉人,一无所知,还喜欢发号施令。”
“木烟,”秦漾叫她,“你介意告诉我,事发当时,你是正常状态,还是发病状态?”
木烟攥紧被面,犹豫了一下,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陈炤眉头拧起,心头涌上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需要如实告诉我,这很重要。”
陈炤起身打断秦漾,“别逼她,我和你聊,出来吧。”
知晓
陈炤和秦漾坐在医院过道的椅子上,天气炎热,因为匆匆忙忙赶来,秦漾出了不少汗,细碎的头发黏在额际,眼角的鱼尾纹没有岁月流逝的枯槁,倒多了些故事感,风韵犹存。
她拿出包里的小扇子给自己降温,好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戒备不要这么重,不然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何苦呢。”
陈炤有些烦躁,碍于医院的规定又不能抽烟,修长的手指翻转着打火机,“你给她的建议,既看不到专业性,也看不到一点善意。我怀疑你的初衷。”
秦漾听他这么质疑自己,也不生气,继续扇着扇子,“专业的建议适用吗?她走过法律程序,行不通。我只不过利用人性弱点,给了她一点提示,谁知道这姑娘自己选了这么惨烈的方式。但是,最后证明把自己作为谈判资本很有效不是吗?”
“你确定是有效不是凑巧?我问你,如果沈之言不在乎她的命,你想过后果吗?”陈炤用火机重重敲着长椅,质问她。
秦漾轻笑一声,“不在乎?看来你还不知道啊,一个肖想了她七年,又纠缠了五年的人,你觉得她的命他会不在乎?沈之言说不定比你都爱她。”
动作陡然停滞,打火机从手里滑落,砸在地上,金属敲击瓷砖,清脆的声音在午后空旷安静的走道显得格外刺耳。
静默片刻,他盯着她一字一顿,“请你说清楚。”
秦漾笑着帮他捡起火机,看着周身气场冷冽,危险系数陡升的男人,觉得自己果然老了。年轻人毕竟是年轻人,这么糟心的情况下还有精力谈情说爱计较来计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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