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
有时候骗别人比骗自己更心累。
苏瑞柏申时回家就听管事的嬷嬷说,七姑娘午时回家不吃不喝的在书房一直等到现在。他神色一凛,摘下帽子吩咐准备膳食,径直去了书房。
梨娘闲事无聊去了书房,当然也不是不吃不喝,她从食斋带了烧饼怕被嬷嬷责备她不吃主食,只好假借不舒服为由头,躲去父亲的书房。今日她拒绝了元昭,言辞激烈暂时是让他信了,但是聪明如他,难保日后不会想清楚。
她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兵法回到书桌上,案几上叠络了几张烧饼,她顺手拿了一张卷一卷塞进嘴里。苏瑞柏进来时就看见这样的场景,他的小女儿半躺靠在椅背上,两条腿搁置桌脚,一手执书卷,一手拿卷饼,烧饼的酥皮沾得满衣襟都是,看完一页她竟懒得放开吃食,而是将烧饼塞进嘴里,就用油腻腻的手翻开纸张,然后再拿起烧饼撕咬拽下一块。
苏瑞柏一口气没上来,顿时咳嗽起来。
梨娘看的正尽兴听见异动,朝门口看了一眼大惊失色。
爹怎么回来了,不是一般都饭后回来的么。
她这一着急连带着烧饼从椅子上一起滚了下来,硬实的地板撞的生疼,她本就偏瘦这么一摔好半天疼得起不了身。
苏将军背着手,看着梨娘要起不起好死不死的模样,心里是又气又恼,他虽说是一介武将但也是通晓文武,战场上杀绝果断令人生畏,即便是战功无数无子嗣,姑娘个个却也是知书达理、温婉贤惠,唯独他这个小女儿鄙俚浅陋将他的战场上的那一套学了个十成十。
粗俗也就罢了,毕竟随他。
可是女儿家里还数她身子最弱。
若是嫁过去岂不是只有被欺负的份。
苏瑞柏看着远处的画像,想起她临终时的话,脸色不快,“明日你和我去校场训练。”
梨娘坐在地上手捂着腰,听闻要去校场整个人都懵了,说话间都是满满的不信,“爹,你说笑吧?”那里里里外外的都是男人,让她去,他爹也不怕坏了她的名声,再者她平生最怕的就是会操,这一天下来还不残废了?
她不要去。
“爹~”梨娘撒娇道,“我早上还有课的。”
“那就下午。”苏老爷一记眼神看过去,梨娘立刻噤声,再也不敢借口说辞。
此时屋外传来敲门声,是传菜的丫鬟,苏瑞柏没吱声扫了眼地上的烧饼,还有那本沾了油渍的书。
梨娘会意也顾不上疼痛登时站起来,连忙收拾地上的杂物。
门外的丫鬟见没有响动,于是又敲了敲门,“老爷,我是来给您和小姐送饭菜的。”
话音刚落木门被打开,苏瑞柏黑着脸走出来,“饭菜送回我屋里。”
丫鬟转身向东又被苏瑞柏叫住,“将小姐的那一份留下来。”丫鬟照做取下一份碗筷,又听苏老爷说了句,“不许浪费。”
这话只有梨娘听懂了,意思是让她将这晚饭还有桌上累着的烧饼全部吃了。
她可怎么吃的完啊。
苏瑞柏刚走两步还是有些气不过,可惜了他苦苦寻得的兵法书,于是又折返,梨娘还在神伤就又听见一句,“那本兵法书你给我抄写一份,不得有污渍。”他醇厚的嗓音不容她拒绝,那潜藏的怒意更是让梨娘不敢多言。
她彻底悲催了。
我还蛮感谢哪些看番外哭了的读者,让我觉得我写的不错,毕竟只是第一次写这么多的章节,要不是有你们的鼓励可能我真的坚持不下来
校场
梨娘抄书到半夜再加上积食,可以说一夜都没睡好,早课是要上的,不然就会随爹爹去校场会操。
梨娘从没觉得日子这般的煎熬。
张夫子在堂上教书,一把戒尺悬在手上恨不能落在那个打瞌睡的徒儿身上,“你昨夜做贼去了么?”戒尺敲击桌案扰了梨娘闭目养神。
旁边的李城然托头一直看她,这会儿被夫子搅扰一脸的不开心,“夫子莫要打扰七七。”他还张开小肉手横在中间,一副护崽的模样。
张之初感觉一口老血哽在喉咙,只想抄起戒尺扣在李小王爷头上,他的徒弟他可能打么,小毛孩子未免多管闲事了,要不是他是皇亲贵族他这个夫子早就打得他脑门开花了。
“夫子我似乎是教过李小王爷尊师重道吧。”张夫子敲着戒尺示意李城然站起身,“老夫刚才讲的那句话,你来解说一遍。”
李城然胖乎乎的脸立时失了血色,他一直盯着七七睡觉压根就没有听夫子说的什么,于是乎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仁在其中矣,意思是博览群书广泛学习,而且能坚守自己的志向,恳切地提问,多考虑当前的事,仁德就在其中了。”梨娘挣开闭着的眼,眸下青黑,她悠悠的开口惊到了在座一片,其他的同孰只顾得上看戏,早就将夫子说的话全然忘了。
张之初也是惊到了,这原句虽好说,但内含的深意他还没解惑,然而她已经回答出来,并且一字不错。
他这个徒弟收的真是有面子。
他欢喜的很呐。
张之初窃喜之余,明面上还是把持着师父该有的威严,“虽然你是我的徒弟,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没有规矩怎么能成方圆。”他指着仍处于半睡状态的梨娘,“你随我出去。”
梨娘没好气的拖着疲乏的步子跟出去,李城然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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