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主子受了伤,他只迅速解决了两人后,便从纪子期手中接过黎渊,跳上马朝皇宫疾驰而去。
阿大甚至来不及看纪子期一眼,不管是愤怒还是怨恨都好,他都来不及。
他的心中此刻只有一件事:他的主子受伤了,他必须尽快将他送进宫,找太医医治!
光天白日,大街上发生了刺杀案,京城府尹的人收到消息后,立马赶过来了。
场上的杀手被迅速制住,却在被绑上的一瞬,纷纷口吐黑血,垂下了头。
看来是一帮死士!
死了又如何?只要人还在,总能交差,也总有迹可寻!
杜乐看向一边因失去手臂而痛得几近昏迷的秦娘,残忍地下令:“卸了她的下巴,止血,留活口!”
一人应声而去,秦娘原本娇媚入骨的容颜,因易容失去了颜色,如今又因痛苦挣扎而现出了几分狰狞之色。
那人毫不手软地执行了杜乐的命令,众人只来得及听到一声闷哼声,手臂上的痛,以及下巴处的痛,让秦娘已痛得昏过去了。
衙门的人迅速清理了现场,有些胆子大些的街坊,已从紧闭的店门后探出了头。
见全部人都走了,开始蹿出来,迅速聚拢一起,津津有味地谈论起刚刚看到的一切。
眉飞色舞间,刚才的惊慌失措早已消失殆尽,好似亲自参加过打斗一般,兴奋地讲了起来。
上了马车的纪子期,眼前仍是黎渊白如纸的脸,和身上诡异妖艳的鲜红,一阵晕眩之后,忍不住大口吐了起来。
只是已有大半日未用膳,胃里早就什么都不剩下了,只呕出了少量酸水。
前面听得动静的杜乐担忧道:“纪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吐完之后的纪子期无力趴在长凳上,“杜乐,先去纪府吧!然后帮我去买套女装。”
“纪小姐,还是先去医馆吧!”
“不用了,”纪子期坚持,“我没受伤,只是被烟呛了一下,先去纪府。”
杜乐只得依言送她先到了纪府。
厨房的阿天迅速提来了温水,大热天的,泡在桶中的纪子期仍感觉周身是驱散不去的寒意。
那白和红不断在她眼前闪过,即使她闭着眼,仍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刺目凄惨的颜色,和萦绕在鼻尖的血腥味。
衣服很快送来了。
纪子期并没有泡太长的时间,衣服一送到,她立马从桶里出来,擦干身子,换上了干净的衣衫,然后爬上床,钻进了被窝里。
被子早就换过无数次,纪子期还记得上次她来这卧室的时候,床单的颜色是深蓝色的。
这一次换成了清爽的水蓝色,但这仍不妨碍纪子期从中寻找杜峰的味道。
两人曾一起躺在过这张床上,他的气味一定还在!
这样的想法让她心中安定了不少,似乎真的闻到了杜峰身上熟悉又好闻的气息。
精神几近崩溃的纪子期情绪慢慢平复了下来,倦意袭来,沉沉进入了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也不知梦到了杜峰没有,纪子期是在一片血红与惨白中惊出了满身的汗,然后醒来了。
屋外已有些黑了。
原来她睡了这么久。
刚从噩梦中醒来的纪子期,犹有瞬间的失神,转眼从那场大火起之后所发生的一切,慢慢回到了她的脑海里。
明明差点在大火中死去,她的眼里却只剩下了那片血红与惨白的沉痛记忆。
屋里有些昏暗,纪子期摸索着下了床。
外面传来杜乐的声音,“纪小姐,起了吗?”
看来杜乐一直守在门外。
“我起了。”纪子期起身打开门,“杜乐,我饿了,有吃的吗?”
“纪小姐稍等!”杜乐说完匆匆离去。
不一会,端上了一碗温热的粥。
温度正好,不冷不热,饥肠辘辘的纪子期三两下便喝进了肚中。
杜乐适时地又递上了一碗。
连喝三碗的纪子期,才终于感受到胃中有了一丝饱意。
杜乐见她恢复了一丝神气,便道:“纪小姐,杜安和杜喜在书房里等着,你是要现在回蒋府,还是见他们一面再走?”
“我爹娘那知道消息了吗?”纪子期问道。
杜乐道:“蒋府、林府、术师协会,我均派人送去了纪小姐平安无事只是受到了惊吓的消息。”
“好,”纪子期点点头,“那去书房吧。”
书房里的杜安和杜喜尽管早听杜乐说过纪子期身体无恙的消息,还是有几分焦躁不安。
毕竟有时候心理的伤害比身体的伤害更严重,偏又最容易让人忽略。
直到纪子期走进书房,杜安和杜喜见她面上只略有些苍白,而神情如往常一样淡定自若,才略略放心了些。
杜安和杜喜齐齐拱手谢罪:“纪小姐,请恕我二人安排不当,保护不周,让纪小姐险些受伤!”
纪子期摆摆手,“不是你们的错!若不是杜乐,和那四名暗卫,我早就葬身火海或死在杀手的剑下了。”
“纪小姐,本来你刚刚受到惊吓,不应该告诉你的。”杜喜道:“但这件事事关重大,时间紧迫,我不得不说了!”
“什么事?”
“户部的账本间已付之一旦,纪小姐记下来的问题点所制成的新账本,
也因在火海中被您身上的汗水湿透,后来又被血浸住,里面的内容九成以上已经模糊不清了。
我手中倒有一些纪小姐先前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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