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家里老小的原因,老被人宠着惯着,他就想体验一下当老大的感觉。
李少爷张嘴接住那颗花生米,嚼了两下嬉皮笑脸道:“咱俩的事等会儿再说,先把冯兄的事搞明白。”
陈少爷无奈地在一旁直摇头:“你们倒是给冯兄插嘴的机会呀。”
冯渊看他们笑闹,心情稍稍变好一些,他对上三双问询的眼睛,深深叹口气说:“这说起来并不算什么大事……”
“管它是不是大事,你先说呀。”三人急道。
“我清早做梦,梦见自己被人打死了。”冯渊想着梦中自己被人打得满地打滚,血肉模糊的场景,心里一凛,脸色阴沉下来。
“嗐,我还当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李少爷无聊地咂咂嘴,“不就是做个噩梦嘛,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么?”
蒋少爷抓起一把花生米扔向李少爷:“闭嘴!”他知道冯渊不会仅仅因为一个噩梦就变成这样,于是问道,“是这梦有什么让人在意的地方吗?”
“在意说不上,”冯渊伸出食指点着桌子,皱眉道,“只是那个场景太真实,梦醒后好久还能感受到疼痛似的。”
“这可奇了,”陈少爷咦一声,来了兴致,“那你是否记得被打的原因呢?”
“这个啊,”冯渊听到这个问题,苦笑一声说,“刚说错了,要非说让人在意的地方,可能就是被打的原因了。”
“你就别卖关子,直接说吧。”三人催道。
“我和一恶霸都看中了拐子手里的一位姑娘,”冯渊说到这里自己都掌不住笑了,自己怕女人不是一天两天了,躲都来不及,怎么会去拐子手里买姑娘呢?“拐子先许与我,后来又将那位姑娘拉出来叫卖,被恶霸碰上,一眼相中,非那姑娘不可。
于我来说,我是先来者,还付了定金,况且二次变卖本就是拐子不厚道,可偏偏恶霸财大气粗,半步不肯相让,拐子怕惹事,偷偷收拾行李准备卷走我们两家的银子逃跑。该他倒霉,没逃脱倒被两家的人拿住,打了个臭死。拐子求饶说将银两退还给我们,但我不愿将那姑娘留给恶霸,不肯收银,恶霸呢,也是要人不要钱,两相争执不下,恶霸就叫手下人把我狠命打死了。”
冯渊讲完梦中故事,仿佛自己又切身经历了一遍,不禁怅然若失地盯着桌面出神。
其他三人却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们与冯渊混迹已久,虽知他并非断袖,但也深知他见不得女人,所以这个梦对他们来说不亚于听到一个笑话。
多情公子薄命女
李少爷的好奇心得到满足,在座位上坐好,招呼身边的少年给自己倒酒,他举起酒杯笑道:“冯兄,这梦确实有趣,不过兄弟保证此事绝不会发生在你身上,你大可放宽心。”
冯渊苦笑着看一眼好友脸上忍俊不禁的表情,知道他们是断不能理解自己的心情了,便顺手举起刚那少年喝过的酒杯对他隔空一碰道:“但愿如此。”
蒋少爷和陈少爷闻言,彼此对视一眼,都顺着李少爷的话劝解冯渊:“李兄可是头一次说了句像样的话,”说完无视李少爷的白眼继续道,“冯兄对女子一直都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心态,屋里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又怎会特地去买姑娘呢?”
冯渊听到这样的劝解,心里并没有好受多少,梦里的疼痛和血腥不住在脑海里闪过,他闻着屋里的香气,感觉胸口闷闷的。就在这时,青云从外面进来,凑近冯渊耳边说:“爷,奴才打听过了,那位小倌昨晚被派去陪一个贵人,现下牌子还没退回来呢,听大堂管事说,大概今天是见不到了。”
这间南风馆里每个待客的小倌都有一个刻有他们花名、小画像和收费的牌子,牌子就挂在大堂的各面墙上,客人来了就四处看一圈,有看中的就摘了牌子去柜台登记。登记的内容无非就是接客小倌的名字以及陪客的时长和房间,据说此法是老板独创,为了方便管理和收账。
冯渊听完,更觉不顺,想自己冒着暑热来看他,结果还无缘得见。当下他就站起身,对桌上这群不理解自己痛苦的好友说:“诸位,弟觉得身上不适,先行告辞,今日的酒费算在兄弟账上,你们好好玩。”
李少爷要留他,蒋少爷对他使个眼色,陈少爷起身说:“不妨,冯兄身体不适,就先回去休息吧,这里吵闹,实难静下来。”
“多谢诸兄体谅。”冯渊说完带着青云就往外走,迎头碰上先前出去泡茶的漂亮少年,不由叹口气,心道又要让这孩子失望了,他歉意地站定对面带讶异的少年说:“对不住,今天觉得身上不大爽利,就先走了。”说完他怕看到少年眼里的失望,忙回头叫青云拿银子给他。
“爷说得哪里话,”少年果然面露失望,不过他很快换上笑颜,捧着茶杯对冯渊道,“外面日头升起来了,爷喝口茶再走吧。”
冯渊不忍再拒绝,接过茶杯,摸着杯壁温凉,看杯口也没有氤氲的热气,杯中只盛着半杯黄绿色的液体,没有一片茶叶。他有些好奇,便将杯子凑到嘴边一饮而尽,喝完后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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