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有一个叫彦东的人”晚泩问,“是你让他送来衣服的吧”
申目谌轻轻点了点头“喜欢吗?”
晚泩抿着嘴笑了“听维那说很好看。只是我看不见,花纹再精美的我也欣赏不到……”
待晚泩说完,申目谌才注意到了她今日也与那一天穿的一样,是一件没有任何花纹的单色衣裙,这样颜色的衣裳穿在她的身上显得正好。
外面的风瑟瑟地吹着,前一日的大雪虽然停了几个时辰却没有就此作罢的样子。
这一晚上未时又默默飘了下来。
木窗随着风一遍又一遍敲打着窗棂发出骇人的声响。
感受到寒气袭来,晚泩双手抱在胸前搓了搓手臂。
“真冷……”说着,摸着床沿转过身朝着窗户边摸索着。她伸出手在寒冷的空气中划动着,就在头痛为何摸不到窗户边的时候,申目谌将晚泩拉了回来,侧着身子一把抓住了正在‘放肆’着的窗户。
随着嘎吱两声过后,风停了?哦,是窗户合上了。
黎晚泩循着感觉找到了申目谌,她面对着他的脸拈花一笑,淡淡地说了句“谢谢”。
明明是如此简单平常的动作,但在这个姑娘身上显得格外特别。申目谌也笑了,看着晚泩的面孔心里默默想,她笑起来的时候很美。
如果用味道来形容就是凉水中加了几颗冰糖,清淡却回味甘甜,果然是从小生活在寺庙内的女孩儿,就连笑也如此清洁脱俗。
窗户合上隔绝了外面的呼啸,这下屋内便没有了声响安静地很,慢慢的房间内笼聚起了从门外飘进来的僧人做晚课时点染香的味还能隐约听见僧人们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没有听见申目谌的回应晚泩问道“……你还在吗?”
“我在”他的话拂拂地掠过,只是她看不见他那似水柔情的目光。
申目谌的目光从她脸上偏离出去,这个小房间除了一张小床以及两个书架便没有了其他的东西了,他拿起床上那本书,将书面翻开后里面没有一个字。在昏暗的烛光下申目谌隐隐约约能感受到每页纸都会有无数个凹凸不平的小圆点形状,这是一本盲文。
合上书才见到封面上写着的字,“原来你也在看这本书?”
申目谌感觉很惊讶,“这本书写的都是些谋臣策士纵横捭阖的斗争,我以为女孩子不会接触这等枯燥乏味的书籍…”
在这个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年代里很少会有女人看书,即使看了也无非是那些爱情的无聊小本,那些读得起书的都是有富家的子孙,可那些人成天只知道玩乐定不会对这样的书感兴趣。
申目谌看了看书架上的那些,那些被整理的十分有条的书籍。
虽然每一本经过时间推移变成了旧黄旧黄的样子,可书面上没有一点灰尘,看来书的主人几乎每天都会翻上一遍。
晚泩奈奈地一笑说“我自小被父母丢弃,出生后便成了孤儿。”“住持告诉我,眼睛盲了那心就要更加清晰,因为一旦连心也模糊了,那我便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她真的好爱笑,可能这是她对别人表达情感的方式。
明明十分悲凉的话,从她的嘴里说出便少了些悲伤和难过,多了些看透红尘的觉悟;明明是正青春少女般的年纪,可在她的脸上却又能看见岁月磨损过的,那种成熟干练的感觉。
这个时候申目谌才明白了她的特别之处,在于她的经历,这些受的痛楚与磨练才是与普通同龄少女无法相媲美的。
“今日怎么会突然想要过来?”黎晚泩扶着书架子往床方向走,她才想起来这么多时间了,她还没有弄清楚他来的原因。
听着外边呼啸而过的狂风晚泩善意提醒“这天气,恐怕今夜又要下大雪了,还是快些回去免得家里人担心你。”
没有注意脚边凸出物,晚泩就感觉失去了重心往前摔过去,在混乱中她的手打到了什么硬物,只听见咔嚓一声那硬物掉落在了地上而晚泩的手背火辣辣地生疼起来,她看不见前面便没有站稳一个踉跄差些让头撞到木床沿边的架子。
就这样黎晚泩的人呈现四十五度倾斜得杵在半空中,申目谌抱着黎晚泩的手臂一个使劲将晚泩往自己这边搂过,一晃眼的功夫便注意到了那只被敲伤的手背“把手给我看!”
雪白的皮肤上多出了一道红色的印子十分扎眼。
“还好没有划伤……”捧着晚泩的手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番确认没有伤口才放心地将手还给她,交还给原主人后申目谌蹲下身子将地上碎成两半的玉佩给捡了起来。
“这是谁的玉佩?你除了我的玉佩还有别人的??”
目谌手中拿着那两半玉佩满脸失望,“难道你不清楚我送你玉佩的目的吗……”
可惜黎晚泩只有将‘玉佩’两词放在了心上其余的压根没有听见。
一听到玉佩碎了,晚泩伸出手赶忙问“可是放在床头的那块玉佩?!”
申目谌见晚泩伸出双手会意地递了过去,他知道晚泩看不,见生怕玉佩锋利的边缘刮伤了她的手。
虽然整个过程十分淡定可心里却更显低落了。
不就是一块玉佩么需要那么紧张吗。
晚泩接过半块玉佩小心地摸着它的造型,是那天维那给自己的那块。
那一日维那以为是教琴先生留下来的可这并不是先生身上的。
开头晚泩也没有多想便收了下,但当那日上课结束后晚泩有提起过玉佩之事,对于这件事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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