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澜又总是避开这话题不谈,转而说起别的话。
再次一个三月。
过年了。
厚衣服都穿上,屋子里煤也烧了起来。
煤数量有限,他们还不能一直烧着,就入夜实在冷的那会儿烧一烧。
高墙外,灵云跟到了三皇子身边,而三皇子尝试种痘,直接得了天花,告病在家。
大约是太子这边实在太过惨,五皇子那儿志气高昂太过,皇帝一时通过了太子不少想法,还将五皇子那儿寻了个理由狠狠削了一顿。
等三皇子过了病,成功痊愈,三皇子将灵云的种痘防天花法子献上了朝廷。
太医院就此开始研制三皇子的法子。
一时间朝廷上的风,又倒向了太子。
高墙内。
谭潇月坐在那儿看祁子澜。
祁子澜额头满是薄汗,蹲着马步还不住和她讲话,分析朝廷,分析百姓。
“三哥这回名声必然会暴涨,百姓得到这一方子,活命的概率也高了不少。大哥科举的推进这段时间受阻必然少很多。天下参加科举之人多从学院择取学生,再上京城念书考核,其实也更公平了一些。”
大冷天的,他额头上的汗还是顺着侧脸滑下。
练了那么多天,祁子澜瞧着比以前的学子样,更有了一点武将模样。
他要是换成一身玄黑的衣服,恐怕出门光站在那儿,天下女子都会惊叫。
祁子澜在高墙内,对着谭潇月没半点掩饰。
他还点评了一下他的父皇:“父皇为帝,其实还是做出了不少功绩的。人之一生,总归是功过都要看。”
谭潇月想想两人在高墙的日子:“放屁。”
第51章
谭潇月一句粗口, 简直堪称大不敬。
祁子澜说起祁政时, 语气很是平淡。就好似他说的不是一个自己的父皇,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皇帝。他当然不在意谭潇月如何说,甚至还有点想笑。
谭潇月看着祁子澜衣服下由于被汗水浸染,难以遮掩的线条,尽可能将自己的念头转到祁子澜的话上去:“王爷,你恨他么?”
祁子澜勾唇:“恨。”
谭潇月心想果然。
祁子澜睫毛上汗珠子滚落:“你替我擦擦眼睛,汗水好像到眼睛里去了。”
谭潇月拿着手帕上前, 替祁子澜擦汗。
祁子澜有点累了,但身子还是没动。
他这几个月每天都被要求着要扎马步,就为了稳住下盘, 受敌袭时不容易被直接带地上去。
他继续和谭潇月说:“有的事情,我越是了解,越是明白, 越是会觉得他不可理喻。我曾经很多次告诉自己, 他这是为了我好,他送我进高墙是为了磨练我的意志,他爱母妃所以将我放在皇后名下。”
谭潇月听到这里翻了个白眼:“得了, 这话他就骗骗自己。他这分明就是最爱自己。给自己捏造了一个热爱你母妃的形象,实则爱个鬼。”
祁子澜笑起来。
他一笑就更累了。
“你别逗我笑!”
谭潇月收回手帕, 捏了捏祁子澜的大腿:“王爷这些日子见效真是快。想当初这肉捏起来还软的很,现在绷紧了可了不得。”
祁子澜见谭潇月满脸揶揄,气:“我看你是想让我今天完不成这马步。”
谭潇月甩了一下手帕,像最艳俗的女子, 掐着嗓音,翘起兰花指:“哎哟我的小王爷,今个可真是太聪明了。”
她朝着祁子澜眨眼:“妾身要是坐在王爷腿上,王爷这马步还成不成呀?”
祁子澜语气颇为沉重:“我觉得不太成。”
谭潇月听着这话,当即就放轻坐到了祁子澜腿上:“试试嘛,王爷”
这话还带起了波浪调子。
祁子澜腿肚子打颤,憋得脸红:“你起来!我会摔下去的。”
谭潇月又给祁子澜擦了擦新留下来的汗:“就我的武功,你摔下去,我都不会摔下去呀!”
说得很有道理。
祁子澜守不住,真的直接往下一坐,轻微喘气起来。
谭潇月站起身子直笑:“叫你们这些个皇子一天到晚就知道学什么孔孟书,会个骑射都能吹嘘十天半个月的。放在战场上,一个都不成。”
现在的皇子哪里还会专门跑去战场的?
那可真叫吃饱了撑的。
祁子澜缓了好一阵,觉得自己身上止不住冒汗。
冬天是冷一些,可这么动来动去,他是半点没觉得需要生煤。
他仰头看谭潇月:“你说接下去,外头会是怎么样呢?”
谭潇月发现了,祁子澜其实很想出去。
他一点不喜欢高墙,即使和自己待在一起,他也喜欢外头。
喜欢外头的风,喜欢外头的云,喜欢外头的人。
就算日子过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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