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被他带得一趔趄。我稳住下盘,说:“别跑了,我这有个结界,鬼怪进不来。”
他一下瘫倒地上大口喘气:“真的假的?”
当然是假的。虽然他嘴上问着真假,但看一群由他幻想出来的不明物止步于十米之外像被什么阻挡一样,就知道他是信了。即便不全信,他此时心力体力已经接近崩溃边缘,他内心深处也极其渴望有一处庇护之所。这就好比在心里有一粒信念的种子,只要得到一丝希望,种子就能长成参天大树。
“你没听幽禾说?歌咏下了禁制保护我呢,连幽禾都动不了我,一般鬼怪能近我身?”吃准他不懂,我胡诌。
“也是,不信你总信得过歌咏。”
我说:“你平时看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跟你说了不要乱想不要乱想……你想象力还挺丰富的啊?”
他苦着脸:“你越是不让我想那些个想象越是具体,我也不想的……”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用,只能待在这等人来救。也不知刚才是谁介入打断了幽禾的话。
在“结界”中安全有了保障,沈飞扬无所事事,非要和我谈人生,深受折磨的耳朵才得到解放,我说什么也不肯让他出声了,被他烦得不行,我从衣摆拔下根长线,头尾打个结递给他:“来吧,咱们翻花绳。”
很不凑巧的是,我和沈飞扬手机同时没电自动关机了,失去了唯一能确定时间的工具,幻境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那么难捱。
绳子被玩断了,沈飞扬低头翻找自身衣服上的线头。
“不玩了,不玩了,我困。”
“喂,你可别睡!”他紧张的凑过来盯着我。
眼皮子沉的像坠了秤砣,我双手撑着下巴:“睡一会儿吧,天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
“……这种情况下谁还睡得着啊!”他眉毛撇成个“八”字,嘴角快耷拉到地上去了。
“睡不睡都改变不了被困的事实。”
他摆出个哭相:“话是这么说没错……哎,哎!你别睡啊沈飞语!”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你总算醒了。”沈飞扬顶着俩黑眼圈幽怨的斜视我。
抻个懒腰,我定睛一看,嚯,“结界”外密密麻麻围满了鬼怪异形甚至丧尸!一大波嗷嗷叫唤跟看猴儿似的往里瞧!
“合着你一晚上不睡光造鬼了?”
他尴尬的笑笑,错开话题:“现在该怎么办?虽然你说会有人来救我们,但总待在这也不是办法啊,谁知道什么时候能得救?被困个三五七日,没得吃喝我们照样玩完。”
“我有什么办法?”我薅了把头发。如果我还是胥彦,这种结界我一指头就能戳个对穿,哪怕不是上神,倘若我还是华阳也不会这样无助。沈飞扬说得对,根本无需幽禾动手,没水缺粮的,困上三天五天就能干干净净的解决了我。此时此刻,每一个感官无比清晰,每一样感知都被无限扩大。渴,口渴,我咽了咽口水,干涩的喉咙稍稍得到缓解。
沈飞扬以一种特别少女的姿势坐着——他并腿坐地,腿曲起,双手抱膝,下巴搁膝盖上,不时还扭动一下。
“你干嘛?尿急?”
他脸登时红透,抿着嘴不说话。
“还真尿急啊……去尿呗,谁拦你了?”
他哼哼唧唧就是不动身,我一看周围,了然:“自己作的死自己解决,不行你就憋死吧。”
沈飞扬:“……”
最后他憋不住了,扯扯我袖子,小声哼哼:“陪我去……上个厕所。”
“去……哪儿?”我蒙了:“你再说一遍?”
他别过头,耳尖红得能滴血:“上、上厕所!”
我惊恐万分:“沈飞扬,你身为一个汉子,让我个女生陪你上厕所真的好吗?!”
他以头抢地:“……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这不是情势所逼么,谁叫你结界范围就那么点儿……你就,挪挪呗?结界能罩着那边那棵树就行。”
……
沈飞扬解决了生理问题后,瘫着个脸怎么都不肯再说话,我也乐得节约口水,闭目养神起来。
脑中幻想着梅子的滋味,起初还口舌生津,到了后来我甚至幻想出一棵柠檬树来也不管用了。不知过了多久,唾液告罄,嘴唇干裂起皮,我渴得发晕。
其实事实上并没有那么严重。虽然明知这很大程度上是潜意识的感觉造成,身体的感知却会令人不由自主的去想象自己多么缺水,越想越渴,越渴越想,这就陷入了一个催命符般的死循环。
照这样下去也不知能不能等到人来救,别没被幽禾弄死倒自己把自己给弄死了。可是沈飞扬,即使这样,我也不会告诉你只要我死掉回归神体就能救你出去。因为,这是你欠我的“人情”。
“沈……”我才开口,一个浪头迎面打来,灌了我满嘴清凉。我意识到这是沈飞扬的幻想。我笑笑,他还真敢想。但不得不说,口干舌燥的感觉去了不少。
很快我就笑不出来了。他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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