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
贺清时要是没有发现她的敷衍, 心满意足地将面人收好, 催促她上了马车。
王都的街道宽敞平整, 到了晚间,路上少有行人,道路两旁的吆喝声也渐小,马车平稳地行驶着, 贺清时忽然道:“阿媺,你第一次见我是在什么时候?”
萧媺不解:“好端端的怎么说起这个了?”过了一会儿,她复又答道,“约莫是十来岁吧……或许幼时我们也曾见过,只是我想不起来了。”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那时大抵才三五岁的样子,扎两个苞苞头,一脸稚气,但已经气派得不成样子。”
“后来回了府,祖父带着我练武的时候,又同我说了几句话。”
“什么话?”从别人口中听到自己小时候的样子,这对萧媺而言无疑是新奇的。更何况这个别人还是贺清时,于她而言,是前面十几年都没有过交集的人。
贺清时微微一笑,道:“我那祖父,平日里在外看着威严,但私底下在我面前却是不一样的。他同我说的是,‘今天在宫里那个小女娃你看到没?那就是你以后的媳妇儿,往后啊,不拘是在哪一处见着了她,你可得对她好些。’再后来,我们遇着的时候,你就从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姑娘,摇身一变成了亭亭玉立的皇室公主。”
“我这人记性不好,但奇怪的是,但凡与你有关的,我似乎一桩桩一件件,从来不曾忘过。”
“我盼着你好,因为你是萧媺,你生来便合该被万人簇拥,但我有时候又不想你这么好,想把你藏起来,只得我一人日日验看,沉醉流连。”想着自己在路上听到的那些话,他眼神微暗,却并未表现出来,只不疾不徐地说。
他这样说,冷不丁也勾起了萧媺的一些回忆:“但我只记得,每次在宫道上遇见你的时候,你冷着脸从我面前走过。宫娥平素最喜欢议论的就是你,那时候我常常也会想,不知道你以后有了喜欢的姑娘会是什么样。”
“现在你知道了?”贺清时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中,低头望着她。
萧媺偎在他怀里,摇头道:“不知道。”
贺清时笑了笑,垂眸不语。
不知道也好,他给她讲一辈子,她总有知道的一天。
将萧媺送回了公主府,贺清时这才又回了自己的府邸。
中秋后第三天,一早郑恽,卢照宛,郑徽三人便到了贺清时府上。
听闻三人前来拜访,贺清时又遣管家着人去请邵晋过来。
接到消息的邵晋很快赶来,但见贺清时一人坐在堂上,堂下卢照宛坐在右列,郑恽兄妹坐在左列,四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客套着,看起来很是融洽。
见他来了,最沉稳的郑徽忙招呼道:“邵大人也来了。”
邵晋颔首,走到卢照宛身边坐下,又接过她的话茬,道:“郑夫人也在。”
贺清时打断两人,重新看向卢照宛,问道:“不知卢小公子与郑大人,还有郑夫人前来,所为何事?”
小孩子之间的来往是坦荡赤诚的,成年人却是明知道对方也会来,明知道对方的意图,却仍要不厌其烦地提起,像是必须要反复确认过才能继续下去。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由郑恽接了话:“这……我们都收到了贺大人的密信,只是齐王意图谋逆之事,我们还是想知道贺大人如何看。”
“倒也不是说不信您的消息,只是此事非同小可……”
如果此事当真,那么与齐王有往来的崔家自然也难逃一劫,并且,他们也确实是很乐意往崔家头上扣这么个屎盆子,但万一是假的呢?万一这其中有诈,白忙活一场是其次,就怕崔家逮住这次机会反咬他们一口,到时候这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
贺清时抬手,止住他接下来的话,他很清楚他们在顾虑些什么,缓缓饮了口茶,他方解释道:“齐王素来心计过人,手段高明,到封地不久便令其迅速富庶起来,一面注重农业,一面推行商贸,后来又将士工提拔起来,挖矿山,修水利,设工场,给了许多不会识文断字空有一身蛮力的平民百姓一条生路。”
“但是,据我所知,有许多被招募的工匠甚至两三年都无法与家眷,就算是可以与家里人见面的,也很快就会被匆匆召回去,各位,你们能想象究竟是怎样一个工场,才会这样限制工匠的人身自由吗?”
“这……”几人沉吟,却始终没有头绪。
这事听起来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但从贺清时口中说出来,却又极具信服力。
贺清时也不是想要他们答出来,他只是想留给他们接受的时间,过了一会儿,他主动揭开谜底:“因为,这个工场本身就是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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