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贺清时忽然福至心灵,微微低着头,摇了摇。
所有委屈尽在不言中。
萧媺忽觉自己似乎是有些过分,她转过头朝早早已经去了门外候着的红蕖道:“去厨房多拿一副碗筷来。”
红蕖自然应声道是。
而此时,叶府。
“公子,金钗已经送还给公主了。”从公主府回来的魏碑回到府上后,便径直来到自家公子的院落。
叶扶光这时正在练字,听完魏碑的话,他愣了愣,不小心一顿,纸上霎时便多了一团墨点。
回过神来看见整张帖废了,他叹口气,将纸撕下来,揉成一团,扔在地上。
“可曾见到了长公主?”
“不曾,是长公主身边伺候的侍女来接了小人的木盒。”魏碑答道。
叶扶光垂眸,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失落,又好像松了口气。
魏碑从小跟在自家公子身边,对他的心事也是知道一二,见状,不解道:“公子分明心系长公主,为何不趁此时机表明心迹?”
叶扶光苦涩一笑,良久方道:“我没有贺大人的手腕魄力,也拗不过父母,我……配不上她。”
“既然都已经清楚的知道,两个人不会有结果,又何必将这事摊开来,惹得她也徒生烦恼呢?”
“于我而言,能与她有所交集,知道她得偿所愿,仍旧活得光彩动人,就已经是幸事一桩了。”
“人不能太贪心。”
“那……那只钗子您分明也是可以自己留下来的,给自己做个念想不好吗?为什么还要遣小人归还给公主?”魏碑又问道,既然以后兴许都不会再有交集,一个使君有妇,一个罗敷有夫,那为什么不给自己留个念想?
叶扶光这时候已经平静下来,复又回到桌前练字,闻言也不停顿,笔下依然行云流水,一面又回答他的问题:“日后因着这支钗若是给她带来了麻烦,届时我将如何自处?”
见魏碑似乎还有话说,他抬手制止道:“好了,不必再多言,出了这道门就把今天的事都忘了吧。”
“是。”魏碑低下头,讷讷道。
他抬眼看了眼外面,院子里的树已经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落叶堆积在地上。
八月一过,离十月就不远了。
*
“崔菱歌是崔家旁系的姑娘,因为父亲是为了崔家二房老爷崔浩死的,崔家这才将她接到了王都养着。”
“只是后来,眼看着崔菱歌竟然出落得比崔家正经的嫡出姑娘还要出众,崔老太太便寻了个由头,春林哥还有身边的丫鬟赶了回去。”
“直到现在,为了搭上齐王的船,他们才不得已又将崔菱歌接了回来。”
贺清时呷了口茶,最终还是决定将自己与崔菱歌之间的渊源道出:“我七岁那年,随母亲一同去护国寺,回来的路上,娘亲忽然咳血昏倒,是她让随行的一个精通医理的婆子给我母亲扎针治疗。”
“后来送到医馆去,大夫说幸好有这一针,否则就是他也回天无力。”
“我欠了她一个人情,虽然早在兰花诗会那一天就已经还清,可是,昨天她又找到我,说知道有关当年我母亲病故的一些事情。”
“她说可以告诉你,但是作为交换你要陪她在听梧楼下一局棋?”萧媺接着他的话往下道。
贺清时点了点头。
“听说她近来在崔家的处境很是不好?”萧媺忽然又问道。
“这个我倒是不清楚。”贺清时答完,看见她脸上一闪而逝的笑,这才惊觉自己刚刚要是答了个确定的答案,保不准又要把自己给埋了。
好险。
好歹是活了两世,旁的不说,萧媺看人的眼光还是毒辣的。
崔菱歌不喜欢贺清时,这一点她能肯定。
现在又听了贺清时的话,联想到她两次找上贺清时的时机,几乎是一瞬间,萧媺就确定了崔菱歌的用意:她这是想借贺清时的东风啊!
但这比起贺夫人的事来,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她观察了一下贺清时的神色,方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有关贺夫人的事,崔菱歌同你说了吗?”
“说了。”贺清时顿了顿,道,“这其中,恐怕与谢素娥有点关系。”
94、第九十四章 ...
萧媺沉思一会儿, 道:“这样一来, 其实也说得通。她确是个不安分的主,兴许你还不知道,我与谢素娥是旧相识。”
“昔年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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