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藏殿里供奉着他母亲的往生莲位。”
“他这个人,虽然是行事专断了些,但到底有一副好皮囊,堂姐你素来不与都中贵女们一块儿,自是不知多少女郎暗自倾慕着这位首辅大人。”
她掰着指头数了几点:“年纪轻轻,容貌俊美,又博学多识,位高权重,有这样的人在,简直是把满王都的公子哥儿都衬成了鱼目。”
“那你呢?”萧媺好笑地看着这个堂妹,“听说最近王叔正在为你的婚事发愁,你心里可有中意的人?还是说,你也是那暗自倾慕着贺大人的女郎之一?”
萧妤跺了跺脚,嗔了一声:“堂姐!”
她看了眼那人渐远的背影,收回目光,打了个寒颤:“贺清时好是好,可他手段狠戾也是真的狠戾,我哪有那个胆子倾慕他?”
待贺清时随着猎猎长风飘动的衣摆消失在视线以内后,她才长舒了口气,挽着萧媺的手继续往前走,过了一会儿,又小声道:“堂姐,我跟你说,这么多年了,我也见过贺清时不少次了,可我就是从来没见过他笑。”
“嗯。”点完头之后萧媺又觉得这样有些敷衍,于是面无表情地附和道,“这样看来,确实挺无趣的。”
萧妤:……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前走,眼前的路似乎已经快走到尽头,萧妤拉着萧媺想往回走,萧媺却道:“不如走过去看看,万一这森森古柏背后别有天地呢?”
萧妤想了想也是。
她以往也和母妃来过护国寺,不过从殿中上香出来解过签后就去了客房休息,几乎没有到处走过。现在有了机会,自然是想到处看看。
两人又走了数十步,没想到果真如萧媺所言,松柏交掩的背后竟然真是别有洞天只见一座四角小亭赫然出现在眼前,亭前有一片小小的空地,偶有鸟雀啁啾着从树梢飞下来,衔一枚松果后又振翅离开。
萧妤惊喜道:“估计是寺里为了香客休憩修建的小亭,只是后来渐渐没什么人往这边走,所以现在很多人才不知道这里了。正好走累了,堂姐,我们过去坐坐吧!”
“好。”萧媺笑道。
同萧妤走过去,在凉亭围栏边的长凳坐下后,萧媺想了想,还是没把自己从侯府搬出去的事告诉萧妤。
而是说起了另外的事:“听说昨天户部尚书曹呈的幼子曹禹当街打死了人,这事是真的吗?”
这是今早她从客房出来,听见香客议论的事。她回想了一下,前世似乎并没有发生这样的事,不过蹊跷的是,前世也是在这个时候,曹呈贪污受贿的罪证被人挖了出来。
萧妤脸上嫌恶之色渐起:“好端端地,堂姐怎么突 然想起了这回事?曹禹当街打死的,可不是旁人,而是归德郎将府上的庶子杜方宇。说来也是好笑,这两人起争执的原因倒不是别的,只是为了庭翠楼里一个唱曲儿的小娘子。据传当日,那曹禹仗着曹家势大,将杜方宇打倒在地后啐了一口便扬长而去了。”
“若只是两人打了一架也就算了,没想到竟然出了人命。虽然是昨天才发生的事,可是现下曹家门庭已经冷落下来,一度与曹家有过往来的人也都低调了许多,生怕被曹家连累。”
萧媺对此不置可否。
王都里的官员兴许没几个是干实事的,可是论起趋利避祸,却也没什么人能及得上他们。平时没什么事的时候大家都是一派和乐融融的样子,你来我往称兄道弟,但一出事了,关系撇清得比谁都快。
一粒松子落在积满落叶的亭外,发出“啪嗒”的声响。
萧媺站起来,走了两步忽然转身看着萧妤:“自己儿子被当街打死了,你说做父亲的会怎么样?”
不等萧妤反应,她又自答道:“不出意外的话,今早杜辽在朝堂上应该会告御状,按照规矩,此案理应移交大理寺。”
萧妤听了她的话,连忙去扯她衣袖:“堂姐,你不会要掺和进去吧?”
萧媺笑了下:“与其忧虑我是不是要搅进这趟浑水里,不如担心下你自己,婚姻大事不能儿戏,你千万要郑重对待。”
萧妤沉默下来,良久,她才踢了踢地上的石子,轻声道:“其实……堂姐,我心里有人了。我觉得,他心里应该也是有我的。”她羞赧地弯眸轻笑,然后又忧愁地叹了口气,“但我有时候又觉得,似乎是我想多了。”
秋风吹拂过来,流云,鸟鸣,落叶,还有面前娇羞的少女,这一切都令这一方小亭显得静谧而温柔。
萧媺揉了揉她的头发:“有时候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明确对方的心意。因为你不是因为这个人喜欢你,你才对他动心的啊。”
“而且往往,喜欢也没有什么用。大多数时候,互相喜欢的人,也并不代表就能长久在一起。”
“情情爱爱什么的,都是不确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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