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曲一弦下山道时手里还捏了本笔记本。这会草草翻完,心中似有成算般,忽然开口道:“你是聪明人,你真的觉得他们带上江允去取物资还会回来?”
曲一弦回首,看了傅寻一眼。
他抬手,握住曲一弦的手指在指尖把玩着,漫不经心道:“换位思考,你若是裴于亮,你舍得这个时候再多一个人分你的物资?连困在这雪山里还要多久都不知道,你有这么大方,喂一个说不清什么时候就倒戈的白眼狼吃饱穿暖?”
权啸被傅寻这句话刺激到,脸色变了变,仍有些犹豫不定。
傅寻见他动摇,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你若还信裴于亮有退路,不如来看看雪山的地形和救援队的搜救计划。雪山只有一个出山口,山虽深,但想找一个人,除非他坠崖死了,否则只是时间问题。况且,你已经落我们手里了,还想翻出天去?”
他倾身,掀起布帘的一角,示意权啸往外看:“这里都是人,分两个二十四小时盯着你根本不是问题。”
傅寻这番话比曲一弦的要一针见血多了。
果然,权啸面色变了几变后,颓然一笑,妥协了:“你们想知道什么?”
傅寻的第一个问题是:“在山上接应你们的人是谁?”
“不知道。”权啸皱了皱眉:“我不认识。”
曲一弦头皮一麻,浑身一凛,那股寒意似从脚底心蹿起的,凝成丝得往她骨头缝里钻。
山上有人接应。
说明队里有人里应外合,暗中帮助裴于亮。
那裴于亮会往雪山走,与她那番故意引诱的话根本没多大的关系。而是,早就决定好的。
难怪他在明知军事要塞有埋伏时,敢孤军深入,他那晚……想知道埋伏的人在哪是假,想她和傅寻死才是真的。
只要他们这两块不定时爆炸的绊脚石消失,他可以在救援队内部人的帮助下轻而易举地甩掉追踪的警方,一路坦途。
所以——
军事要塞伏击的计划失败不止是她的计划失败,同时也是裴于亮的计划失败。
可他退至雪山,到底知不知道雪山这地形,是有进无出?
或者说,请君入瓮的主使者其实是裴于亮?
傅寻曲指轻弹了一下她的眉心,提醒:“深陷局中,难免会看不破局势,先听听权啸怎么说吧。”
话落,他问权啸:“从军事要塞出来后发生的事,你给我说一遍。”
权啸似想了想,答:“我一路被扔在后备箱的事两位也知道,前几日,你们去五道梁补给物资,营地里来过一个人。是谁我不清楚,但等那人走后,裴于亮就替我松了绑,让我与他合作。只要我帮他做事,他和我之间的账就一笔勾销,事完了之后就放我回去。”
“但具体做什么他没有立刻告诉我,只到军事要塞当晚,他让我偷偷上巡洋舰,替他开车。后来发生的事你们也知道,我开车出来后,很快发现巡洋舰没油了。当时你们咬得紧,我也不敢停下来加油,只能按他指的路,往雪山开。”
“再后来车彻底没油了,我见后头没车追上来了,就下去加油。谁知道这油加下去,车根本没法开了……有先例在前,傻子也知道是汽油有问题。再然后,就是背上物资上山,从天黑走到天亮,到了山上那间屋子。”
权啸顿了顿,又补充:“他这一路与我交流极少,看样子应该是有人指路,没费什么劲就到了这间屋子里。天黑时,有人敲门,裴于亮亲自去开的门。那个男人穿得厚,戴着墨镜、口罩,整张脸遮得只露出一双眼睛。他没进屋,和裴于亮在门口说了几句,没一会裴于亮就进屋来,那男人就站在外头边抽烟边等。”
说到这,他似想起什么,有些别扭起来:“裴于亮给我留了两天量的食物,让我在这等着,他去补给点拿了物资就原路返回,和我会合。我其实也不大信,但形势比人强,裴于亮手里有枪,站在门外那个男人看上去又不是个好商量的主,让我觉得我敢说半个不字,他们当场能把我解决了。”
曲一弦问:“他们人往哪去了还记得吗?”
权啸干巴巴道:“就那个房子的后头,我看着他们上去的。”
他似又想起什么,皱着眉头说:“那个男的好像有点瘸腿,但走路不慢。上山,走小山道都挺麻利,就走平路时能看出来跛脚。”
曲一弦的脑子一炸,瞬间脑中一片空白。
像是为了验证她心中所想般,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上“小袁帅”三字像要刺痛她眼球般灼然亮起。
曲一弦任由铃声响了一会,才起身,掀帘出去接听。
许是长久打不通,袁野接起电话后,语气有些急躁:“小曲爷,你怎么才接电话?”
曲一弦深呼吸了口气,尽量平稳了情绪,问:“怎么了,你到敦煌了?”
“没,哪这么快?”他抱怨了一声,语气有些凝重:“我出发后就让敦煌的朋友帮我去盯着王坤了,省得我到时候跑空耽误事。结果你猜怎么着,我朋友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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