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的驰道上,一行人正驱马漫步,正是从兰德里出发的肖恩等人。
“伯爵大人想必是不怎么出城堡吧,此时被这秀丽风光迷住,连前行的兴致都没有了吗?”看到肖恩故意压慢速度,一旁的伯德忍不住冷嘲热讽,同时在心里对肖恩更加鄙夷,时至今日,还做这种无畏的抵抗,就等着我黑潮勇士血洗兰德里吧,到时我会把你埋在这里让你看个够的。
“是啊,久不出城,庄稼都已经发芽了,看来今年又是大丰收啊!”肖恩干笑着。就像听不出对方的话外之音。
“想必大人对传统也没那么在意,若是喜欢,以后自有时间观赏,就算死了以后埋在这里也是可以的,毕竟老伯爵已经作了楷模,教皇山上的风光必定不错。”
此言一出,空气瞬间凝固,就连不怎么给肖恩颜色的雷欧都转过头盯着伯德,但伯德完全不在意。他说的是事实,但这事实却实实在在地在打整个兰德里的脸。
条顿大陆的人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平民死亡之后普遍被火化,但贵族死亡之后则无一例外地选择葬在家堡中的墓窖里,如果死后不能回归墓窖,会被其他贵族视为笑柄,会变成那个家族的耻辱。
老伯爵埃利斯·兰德尔的遗体已经随教皇山付之一炬,兰德里城堡下的墓窖里葬着的,不过是一个衣冠冢。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却没几个人会拿这说事。
不论老伯爵一生功过如何,仅最后的教皇山一战,他就称得上是帝国的英雄。因为他完成了帝国皇帝莱安·所罗门的遗愿,还为他报了仇。完成了所有大贵族该做却做不到的事。而伯德就这样当作玩笑讲了出来,此时的肖恩在他眼里不再是一个身份高贵的伯爵,而是一个带着灵阶随从的小小灵阶斗者。他不相信两个小小的灵阶能把他怎么样,至于以后,在他看来,兰德里没有那么奢侈地东西。
“嘭~轰!”肖恩座下的战马忽然砸在了地上,不过在此之前,战马的头颅已经爆成了一团血雾。鲜血染红了肖恩身前的衣襟和那张白皙的脸,显得有些狰狞。
伯德先是一怔,然后怒气冲冲地喝道:“伯爵大人这是干什么?难道是在向我们黑潮人示威吗?”
“嘿嘿!”肖恩咧嘴一笑。露出白生生的牙齿,在那血色面容下好似魔鬼,看得伯德也是心里一凉,但不久他就为自己的胆怯感到羞耻,对面不过是两具将死的尸体而已。
“这畜生不听话,脚力不济耽误了伯德大人的时间,该死!”这个“死”字肖恩几乎是吼出来的。
伯德不再说话,一旁的雷欧把自己的马让给了肖恩。肖恩跃马直向前飞奔,雷欧给自己加了个风系的御风术,紧跟了出去。伯德冷哼一声,也打马向前。
熊堡那边,老哈里早已打点好了一切,带着哈迪巴克两人恭迎肖恩。看到满身鲜血的肖恩表情一僵,再看到后面的雷欧和伯德,止住了嘴边的话语。转身跟在肖恩身后走进熊堡,哈迪瞥了一眼伯德也跟了进去,至于巴克,自始至终就没看过伯德,只是错半个身位跟在哈迪后面。这么一来,反倒是伯德落在了最后面。
一进熊堡,肖恩径直走向议事厅,其余众人紧跟在身后,伯德想多看看这座军事堡垒,以求得到更多信息,但也不好在这种情况下四处游荡。只得跟了进去。不过仅仅这么几百步的时间,他就对熊堡戍卫军这个兰德里的中坚军事力量有了一个认知。
整个熊堡给人的感觉就是整齐,整齐划一地布置摆设。整齐划一地战甲武器,整齐地队列和动作,以及其整整地喊杀声,就像一个……一个仪仗队!伯德不禁好笑,想那埃利斯伯爵虽然是个政治蠢材,但行军打仗却是一把好手,而身后留下的子嗣和手下却是这种“治军严整”的花架子。心里对本已经胜券在握的战事又多了几分把握。
一进议事厅,肖恩的怒火就想火山喷发一般爆发了出来。
一马鞭抽飞了桌上的烛台纸笔后,肖恩直接把马鞭砸在了哈迪德的头上,“谁给你的胆子私动军备?”
哈迪巴克二人连忙单膝跪地,哈迪低头说道:“领主大人息怒,在下办事不力,之前新军的装备让飞流贼给劫了,只好……”
“飞流贼!飞流贼!竟然能劫了你们这群我倚为靠山的正规军?你看看我这是什么?这是什么?”肖恩拍着自己沾满血迹的脸,表情异常狰狞。
“是我等办事不力!”哈迪几乎跪伏在了地上。
“办事不力!连些小毛贼都对付不了,违背军令肆意行事你倒是相当熟练。这件事既然是你惹出来的,你说吧,怎么办?”肖恩靠坐在椅子上,不再看哈迪。
“请大人给我三天时间,属下必定能找到飞流贼并将他们一举歼灭,抢回咱们的装备,也给被他们劫掠的村庄一个交代!”哈迪肯定地说道,言语中不乏悲壮之意。
“我给你三天!谁给我三天?”肖恩转头盯着伯德。
伯德摸了摸鼻子,这个问题还是交到了自己手上,结果也只有一个,拖。飞流贼他当然知道。这是一伙新起的盗贼,自称飞流军,近一个月在南部边陲活跃频繁,主要就是洗劫一些村庄和商队,从不跟军队硬碰硬,而且行动迅速,行使风格相当老辣,周围几个城邦苦不堪言,但他们来去如风,也是让人无可奈何。不过这伙流贼倒也识相,从来没有找过黑潮人的麻烦,或许是害怕黑潮人势大,也或许是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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