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会儿,他们就知道事情又不是他们想象的那么回事了。
马教官一上桌,气势比高老庄上的猪刚鬣还要盛,大嘴一张,几口饭的功夫,普通人一顿的饭量进肚子了。
“待会儿有事吗?”
“当然有,咱们仨开个会,了解一下情况,还有训练计划安排得做出来。”
马三刀看了看赵猛和江生的餐盘,再瞅了瞅自己的一桌,眉心往中间皱起一个小疙瘩,“那你们慢点吃,我尽量赶时间。”
自打被03号真菌感染以来,这饭量是一天天往上猛涨,势头比新股开盘还凶。马三刀偶尔也觉得怕,但饿了一顿下来,又熬不住,只能憋着劲埋着头继续吃了。
其实最麻烦的是饭量在涨,口腔和胃却始终那么大,吃完了还得上厕所拉泡屎,两头都耽搁功夫。
约得十分钟,半盆子饭见底了。
不仅集训队的人傻了眼了,连赵猛和江生都看懵了:马教官端着盆子上桌,绝不是为了装逼,或者显得他与众不同那么简单,而是这家伙真能吃啊!
“有酒没有?”
“有”
二连长翻开仓库里的老白干,挠了挠头,“瞧我这脑袋,忘了问他能喝多少了,还有这么多酒,拿哪一种呢?”
角落里那个老白干就不错,放仓库大半年了,没人敢喝,干脆就拿这个吧!
二连长将白酒上桌,江营长也是好酒之人,但看到他拿的什么酒,脑袋一偏,不敢动。随即,马三刀开盖自顾自喝了一口,一瓶就没了。
这酒有点烧喉咙。
他砸了咂嘴,赞道:“不错啊!”
卧槽!
江生和他的二连长直接傻了,那是76度的衡水老白干儿啊!年前就摆在仓库了,因为性子太烈,喝过一次后,一直没人敢喝才放到现在的。没想到今天来了一位大牛,一口喝掉一瓶,一瓶只够一口!
马三刀不顾众人的目光,埋头只管吃喝。
如果把一个人的气势用风卷残云、气吞寰宇来形容,那么咱们马教官的胃口和酒量差不多也可以用上这两个词了。
二连长为之前的妄自揣测而道歉,这家伙不是有病,而是猪八戒转世啊。
江生觉得马教官是条汉子,可以交朋友,但绝对不能找他喝酒。
赵猛的目光在集训队员的身上挨个扫过,在一片惊诧怀疑的目光中,对马三刀竖起了大拇指:让这小子来唱黑脸,效果绝对是之前没有想到的。现在,只怕再有一点压力,这帮老兵油子不服也得服了。
…………
“那酒是假的!”
车骑一拍桌子,冲了上去。他是hn洛阳人,祖上世代都是酿酒的。黄河与洛水两水之间,酒文化的起源就在这片河洛之地上,对酒的了解,整个集训队他说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76度的衡水老白干,在全世界的烈酒当中都是排得上号的,轻松喝到胃出血。他不信有人敢把这么烈的酒当白开水一样喝。
所以,那酒肯定是假的。
既然酒是假的,那饭肯定也是假的。
廉颇老了还能一饭斗米,肉十斤。
平常胃口就大的人,先饿一饿,再撑一撑,也能吃上斗米斤肉。
姓马的想用这种方式树立他在集训队的威信,哼哼,没门儿!
车骑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大步上前,拎起桌子上的一瓶老白干,“马教官,初次见面,我敬你。来,我先干了!”
要快,一定得快,要赶在这几位虚伪的军官阻止他之前,喝下这瓶酒,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揭开他们丑陋的嘴脸。
车骑拧开酒瓶子,一口半瓶下去了。结果白水划过喉咙,如火在烧;进到胃里,已情知这回玩儿大了。
酒是真的,货真价实的76度,没兑水!
几乎是刹那间,车骑的乌青脸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气血上涌、赤红如血的上酒脸。
憋着一口劲,车骑吐了两个字:“好酒!”
马三刀看着一脸赤红的这小子,见他撑了半天总算是撑住了,脑袋轻点,也只说了两个字:“还行。”然后又一瓶子酒进肚子了。
车骑紧握着剩下的半瓶酒,手都在抖:自己的酒,憋出血也要喝完。
两口加起来,也是一瓶子。
“好样的,是条汉子,像个军人!”江生开怀大笑,他也是好酒之人,平日里难逢敌手,没想着今儿先后见着两位敢把76度老白干吹瓶子的猛男,心头畅快不已。
兴之所至,江营长举起酒瓶,“来!马教官,小车,让我们干了这瓶酒。”
马三刀乐了,平日里喝酒,他都只能唱独角戏,今天有两人作陪,高兴地拧开瓶盖子,高举道:“部队就是不一样,自古军中出猛汉,走一个。”
赵猛也喝酒,但哪有这么猛,一看形式不对,赶紧撤了。
苦了的,就只有挑起这一切的车骑了。他自认为自己喝酒也是很虎很生猛的那种,但眼下已经不是酒量能解决的事情了。
76度的烈酒,平常人碰都不敢碰,能喝多少全靠死撑。
刚刚撑下去的一瓶子酒还没缓过去,这又来了!
不喝?可以,没面儿啊!
车骑拼命让手不要抖,拿起一瓶老白干拧了开。
而这会儿功夫,马教官的一瓶子已经快见底了。这是他的第三瓶了,竟然连脸色都没变一下,而且全是一口闷。
比起马教官来,江营长明显就差了不止一个档次,一瓶酒喝了好几口,每一口时整个五官都扭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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