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沉量才坐下后,徐远和张霁隆也都不说话了。
而正在这时候,从半空中响起一个洪亮的声音——但是这个声音听起来,怎
么好像是我自己的说话声呢:「l
rf:艾雪平与夏立威!」——谁?他俩怎么还互换了
姓氏?但见艾立威西装革履,重新梳理了一个板板整整的三七分髮型,而且还剃
乾淨了鬍子,头上抹了髮蜡、脸上擦了护肤油,看起来精神得很;而夏雪平则穿
着一身洁白的婚纱,可她脸色暗得彷彿涂了一层黑芝麻煳不说,脸上平添了一道
又一道的皱纹,头髮乾枯毛躁、髮色也变成了银灰色,身型枯瘦无比,看起来就
像是一夜之间老成了七十多岁一般;从婚纱流苏半袖和裙摆下裸露出的肌肤,竟
然变成了柠檬皮那般的明黄色,而且我跟她距离差不多四五米的位置,竟能嗅到
她身上从头到尾散发出的一股刺鼻的福尔马林味道;而最让我接受不了的是,此
刻已然挺着个大肚子,整个人像是一棵长了病瘤的待死老树,如此孱弱不堪的她
此时却正跪在地上,脖子上被艾立威拴上了一条樱红色的狗链,被艾立威毫不留
情地从十字架后面硬牵了出来,一句话也不说,用膝盖和手掌缓缓地往前爬行…
…——她……她怀孕了?她都这样了,艾立威居然还这么对待她?而她却依然要
嫁给他?「夏雪平!」
我不由得对着典礼台上大叫着,接着我对艾立威怒喝道:「姓艾的,你他妈
的把夏雪平怎么了?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哼,何秋岩,你的女神成了这个样子,你还会要她么?」
艾立威得意地看着我笑道。
——等会,艾立威的说话声音听起来,怎么跟夏雪平的声音一模一样?难道
他还抢走了夏雪平的嗓音吗?「我会!」
我果断地喊道。
「你真的会么,何秋岩?一条七老八十的老母狗你也会喜欢?而且你可想好
,她以后可永远都是被我干过的女人了!而且她的肚子裡还有我的孩子!哈哈哈
哈,何秋岩,这样的她你还会要吗?」
「我……我!……咳——咳——」
我竭力地冲着典礼台上大吼着,可不知道为什么嗓子就像被人捏住一般,根
本叫不出任何声音;我又准备奋力往台上奔去,可谁知道我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根本连动都动不了。
接着,从十字架后面走出了一个穿着黑色布衣的神父——一个跟我长得完全
一模一样的神父,而那个「我」
的脸像是被冰块冻住了一般僵硬,只听他用着极其阴冷的声音,缓缓问道:
「夏立威先生,请问您愿意娶艾雪平女士为妻吗?」
艾立威缓缓回过头,对着十字架,朗声说道:
“fry……”
一瞬间,在我周围的沉量才也好、徐远也好、张霁隆也罢,全都变成了一具
具会活动的骷髅;而剩下没变成骷髅的那些大部分我都根本不认识、从来都没见
过的人,他们在听到艾立威的所问非所答的吟诵后,全都举起了自己套着深蓝色
熊掌手套的双手,欢呼了起来:「绿了!终于绿了!哈哈哈,何秋岩这小子终于
被绿啦!」
「干得漂亮!好!何秋岩大舔狗!真jī_bā活该!舔狗不得好死!」
「妈的,早早我就说这他妈的就是个淫妇!何秋岩就是个绿帽奴,你还不信?」
「活该啊何秋岩!敬人者人恆敬之,辱人者人恆辱之!」
在我正疑惑着我跟他们到底有过什么怨仇,想弄明白那些奇怪却令人愤怒的
话语的时候,用着夏雪平嗓音说话的艾立威口中的那句英文越来越震耳欲聋,让
我越发地感觉天旋地转:
“fry——”
“啊——”
我大叫了一声。
然后从床上醒了过来……
——呼,好吧,看来我这是又做梦了。
那至少现在来讲,夏雪平和艾立威应该还没结婚!那就是说明,我还有机会
把夏雪平赢回来咯?梦裡艾立威对我的那一问,还真把我点醒了。
事到如今,我还应该要夏雪平么?答桉是肯定的。
我想都没想,站了起来跑下楼,叫了辆计程车,直奔夏雪平家楼下。
到了地方,我跳下车子,直接奔上了楼,狂按了一通夏雪平家门的密码锁,
却怎么都按不对密码,于是我连忙勐敲着门,对着房间裡急切地喊道:「夏雪平
,你在家吗?是我,我是何秋岩!我有话要说,我有真心话要对你说!」
「你怎么来了?」
夏雪平并没有给我开门,而是隔着门对我冷冷地问道。
「我有话要对你说,夏雪平!」
我深吸了口气,咬着牙对她说道:「你听好了:我爱你!……我知道你可能
一下子接受不了,但是我想试试!我想从艾立威手裡把你抢回来!我想试试看看
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跟你谈一场恋爱!」
「……你说吧,我听着呢。」
夏雪平在房间裡沉默了片刻,然后才对我说道。
「我知道……一直以来,我都在做着十分任性而幼稚的事情——我在这先补
充一下,我平时不这样,真的不这样!但从重新遇到你、在你手下做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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