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星想到唐青,黯然道:“若是唐青早些落进文曲手中,恐怕也会是类似
的结果了吧。这人好毒的手段。”
唐昕颇不甘心,问道:“那咱们就拿范霖儿没有任何法子了么?”
霍瑶瑶两手一摊,“我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用上mí_hún法问话,就是冯莺,
什么有用的也问不出。不用,那就是范霖儿,整个脑子都是文曲给的,指望她松
口,白日做梦。”
唐行妙在旁沉吟道:“可小弟还有一事不明,范霖儿当初也是明媒正娶进了
唐家的,她家中父母亲戚,皆遣人查过,此次出事之后,又去细细盘问一番,如
果这个冯莺并未易容,那她是如何成了范霖儿,偷梁换柱成了我唐家媳妇的呢?”
霍瑶瑶眨了眨眼,小声说:“冯莺没有易容不假,可……你们有人见过之前
的范霖儿么?主人先前说过,文曲对付唐门,至少谋划了半年多,那还有什么必
要易容,范霖儿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女,直接把整个人换掉,贴身丫鬟和
家里父母全都换成七星门的人,那你们唐家从头到尾,见的就都是文曲的部下,
保不齐你们唐家过去的还有内应,两边随便串串口供,你们查到死也查不出个屁
来。”
她越说越快,声音也越来越大,到最后,笃定无比道:“你们唐家肯定没去
检查范家父母那边是不是有人易容吧?”
唐行妙面现赧然,苦笑道:“平时不相往来的亲家,怎会想到他们全家其他
人是不是易容。此事虽并非我负责,但想来去办的兄弟也不会做那么冒犯的事。”
他起身往门外走去,“我这就通知门主,安排人手去查。”
南宫星摇头道:“唐家堡已经许进不许出,如何去查?若是请公子们差人去
办……只怕,又会是一场左手查右手的闹剧而已。”
唐行妙略一沉吟,微微一笑,道:“有理。”便又回来坐下,并没有半点拖
泥带水。
南宫星一挑眉毛,笑道:“不问我为何敢这么说?”
唐行妙淡淡道:“不该我问的,我从不多问。此间诸事,过后我会一并报告
门主,到时自然由门主定夺。那么,当下该做什么?”
霍瑶瑶看向南宫星,轻声道:“我听主子的。”
南宫星略一思忖,柔声道:“瑶瑶,我看你心思机敏,应变得力,对此道又
颇为了解,这些人该如何处置,再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决定的了。你说吧,这个冯
莺,还需要盘问么?”
霍瑶瑶乌溜溜的眼珠左右一瞥,道:“问是问不出什么了,不过这乱心灯这
么神,问其他人前,要不要拿这个冯莺多做几样试试?”
这事南宫星当然不好越俎代庖拿主意,清清嗓子,看向唐行妙,“行妙兄弟,
你觉得如何?”
唐行妙微微一笑,对唐昕一抱拳,“昕姐,你怎么说?”
唐昕也不忌惮,银牙暗咬瞥了床上昏睡的冯莺一眼,道:“只管试吧,我在
旁陪着,你们两个到外面歇会儿。对这种人,上什么手段也不嫌多!”
“好,那我便去跟门主禀报,南宫世兄,你就留在这里陪着她们吧。失陪。”
说着,唐行妙一笑起身,快步退了出去。
说是多做几样,可霍瑶瑶掌握的,能跟乱心灯配合的功夫寥寥无几,除了用
来盘问,也就是趁着对方神志不清,勒令她做事而已,猫叫狗叫都学过后,也就
没了什么新花样可用。反倒是实验用法更多。
恰好唐行妙折返,说门主要和几位公子一起提审范霖儿,诸人便撤了乱心灯,
弄些冷水帮她清醒几分。
等她醒转,南宫星开口提起冯莺,和她那个瞎眼奶奶,床上女子一脸疑惑,
完全听不懂的样子,趁着精神略好,还反过来讥讽了南宫星几句。
就为那几句,唐昕最后一个离开,临走前赏了那不知该叫做冯莺还是范霖儿
的女人几记耳光。
都不太愿意过早面对那几个被削掉半张脸的丫鬟,南宫星跟大家在院中简单
商议一番,便让衙役带路,先去了关押香坠的地方。
唐门出动的人颇为尽心,四公子和二公子随行的医生也都来拨冗为香坠诊治
过,虽说她身上那些大刑伺候的痕迹仍在,但已能起身坐在桌边,垂发素衣,品
茗抚琴。
由此看来,她身上的嫌疑,其实差不多已经洗脱,只是保险起见,被禁锢起
来以防万一罢了。
既然如此,南宫星索性开门见山,坐下直接道明来意,“香坠姑娘,现在有
法子可以彻底洗清你的嫌疑,你愿意配合么?”
香坠原本木然低垂的脸顿时抬起,显出一股明晰喜色,“真……真的么?”
“千真万确。”南宫星道,“但你先莫要过于欣喜,为了自证清白,我们要
为你用一种药,无毒,但会让你短时间内神智不清,听任我们摆布,我们会在此
期间对你询问一些事情,不论什么秘密,你都会无法保守,你还愿意么?”
香坠凄然一笑,抚摸着自己颈上伤疤,颤声道:“公子取笑了,奴家……奴
家一个连身子都不归自己的可怜人,哪里还有什么不舍得讲的秘密。公子也不必
用什么药,你只管问就是,奴家什么都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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