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的犯怂之语。
「今夜……吧。」祝雅瞳不住抿着香唇,罕有地不确定。
「铠甲,大刀,长枪,弓弩,利箭,铠甲,大盾……」吴征喉头发苦,忍不
住瞄向祝雅瞳。
这道石门要暗香零落,祝家,还有玉茏烟那本神秘的药典一同打开,赠出来
的东西可是大手笔。祝家有钱有人,暗香零落掌控着机要,人数也不少,把装备
一凑齐……再加上药典里记载的那些容易找着原材料,配置方便的毒药,要闹出
点大事来不要太容易。吴征一想暗香零落里那些身手不凡的贼党穿上整齐的衣甲
成军,祝家把源源不断的粮米等后勤物资运来,手头大批量的毒药祸害平民引发
动乱……即使火把将石室映耀得满室生春,依然不寒而栗。
祝雅瞳低着头沉思,看不出心中所想。吴征暗叹一口气,她已多次吐露过要
支持自己在乱世中寻觅一隅立身的意向。祝家看似巍然,实则在三国的夹缝之间
风雨飘摇,随时都有轰然倒塌的危机,且祝雅瞳本事能耐再大也做不了什么。继
续做大,三国不会坐视不理,若是根基不稳,则随时有被翻手覆灭的可能。祝家
这么多年来不上不下,上,这一条路已走到了尽头死路,也怪不得祝雅瞳想要别
辟蹊径。
这一份诱惑对祝雅瞳而言实在太大了,设身处地,吴征自问也不能不多想。
可是现下出现让吴征无比恐慌,不仅因当前的形势复杂多变,危机暗藏。也
因祝家本就是宁鹏翼一手扶起,还授了离幻魔瞳的绝技。现下看来这一切都不是
无缘无故,宁鹏翼早早就打定了现下的主意。中原裂分为三相互牵制,祝家今后
的发展也落入他预料之中,时至今时今日,一触即发。也难怪忧无患动作频频,
还好整以暇地布下一切,等着祝家自己踏上唯一的一条路。
若吴征所料不错,忧无患此前种种不合常理的作为就有了解释。而祝雅瞳,
又能否抵抗得住这一份诱惑?此事牵扯太大,连陆菲嫣与冷月玦也不能知晓,吴
征不敢在现下提起。此时也才陡然发觉,祝雅瞳连这等秘密都说与他知晓,这又
是一份怎样的信任?吴征更不敢去想,若祝雅瞳最终走上了这条不归路,日后与
她变友为敌,战场相见又该怎么做?
暂时不为吴征所知的是,这一份诱惑远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大得太多!已有足
足二十年!
在吴征极为复杂的目光下,祝雅瞳回过神来凄然一笑,将簿册交在吴征手中
道:「这里的东西先不动了,册子你保管。我们先回去吧。」
态度模棱两可,吴征心里砰砰乱跳,只怕她做出傻事,也生起一股深深的无
力感:若是祝雅瞳下了决心,自己又何德何能去阻止?
气氛异样,不仅沉重也奇怪。一行人沿路无话回了吴府,吴征将冷月玦送回,
又把陆菲嫣送至居住的小院道:「今夜我与祝家主有要事相商,现下还不能说,
你若是在场也不好。待日后时机成熟,我自会告诉给你听。」
「不必顾忌我,我明白的。」陆菲嫣温柔一笑道:「解开了不少秘密,多少
能摸清贼党的脉络,该高兴才是。你也莫要太累了。」
「我知道,放心。」
离开温柔乡,吴征步伐深沉返回书房,祝雅瞳已捧着两卷书册在等他回来。
见吴征眉头深锁肃穆得很,祝雅瞳将书册摆在案上轻笑一声道:「你想先问
我话,还是先看书?」
「还是先看书吧。」吴征摇头道:「我心里很不安。」
「嗯,你先看看,再想想怎么问我。其实……我也还没想清楚。」祝雅瞳低
头在一旁坐下,无力地靠着椅背望天,目光空灵而迷茫。
「好。」
吴征强自收起纷乱的心思翻开书册。册中记载着与宁鹏翼有关的一切野史,
或许从中能看明白这个人为何要将耗费了半生时光扶起的江山,又亲手打碎,拱
手送人。宁鹏翼留下后人延绵二百年至今,又怎能让祝家坐拥天大的好处,他有
没有后招?后招在哪里?若能找出一点点蛛丝马迹,挖出他包藏的祸心,才能说
动祝雅瞳。
宁鹏翼,临德宗六子,其母臧氏名念茸,因孕封淑仪。然鹏翼未诞,臧氏一
族遭难,因而被贬冷宫,及鹏翼生时痴痴呆呆,德宗怜之,两岁时令其师从博士
云天瑞,日服教诲,及夜则归冷宫。
鹏翼渐聪慧明理,然行为难以捉摸,常有怪诞惊人之举。六岁臧淑仪身故,
鹏翼迁出冷宫,八岁立为太子……
宁鹏翼的生平吴征已了然于胸,加上书册里记载的野史,也不能将他神秘的
面纱揭开。只是生时痴痴呆呆,还是个失宠的冷宫妃子的孩子。为何两年里能得
到皇帝的垂青?为何迁出冷宫之后又在短短两年里从行为难以捉摸的怪诞到被立
为太子?从此是好是坏随心所欲,无人能制?
吴征一抹额角的冷汗,又想起石像脚下的碑文来: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
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当前随时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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