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正不知该如何自处,却是小道士开了口。“你这一身骚臭,还不自去洗净,羞也不羞。”
小舟这才想起,扭身奔了江边,这时天已大亮,虽是夏日,但清晨里江水微微泛着寒气,也顾不了那么多,匆匆洗净,复又折返。水珠犹自裤脚徐徐滴落。这时老道方才睁开双眼,单手放于小舟肩头,只觉一股暖流由上而下,裤脚间雾气蒸腾,却是已经干了。
老道有意无意间漏了这一手,却是让小舟惊喜,一度感慨这神奇之术。
却说老道见小舟一脸向往,深感欣慰,自觉火候已到,也不拐弯抹角。直道:“你可想学?”
要知修真收徒一重根性,也就是有无修真资质;二重根脚干不干净,防那别派偷师之徒;三看品性,缺一不可。世间有那修真资质者本就万中无一,又要面面俱到,哪里容易。原来老道却是动了收徒之心。
小舟这孩子平时做事从不扭捏,从张伯给其馍拿起就吃便能看出。平时又时常陪高家少爷读书习字,早通礼法。此时福至心灵,倒头便拜,直呼师傅收我。
“好好”老道也是老怀大慰:“倒是与我有缘,你还有何未了之事,要知修行无岁月,这一走便不知几时能回。”
“徒儿并无什牵挂,也无身家,只是早上出来,柴还没有拾回,答应给张伯家的一担也未送到,还想回到高府留字一幅,以做别离。”
“你自去便是,午时回来此处。”说着便长袖一兜小道士乘风向下游去了。
小舟自去拾柴不表,却说老道刚走不远,便听小道问道:“师傅,你怎的不办正事,不去夺那落水珠,却跑来收徒。”
老道闻言,抬手向小道头上拍去,以示惩戒,可落到头上却变为轻浮。“你知道什么?那落水珠岂是我万物山逍遥门这等小门小派能够夺的,我只盼能将它送出这一地界,以免被其殃及山门。再者,后头那几道若有若无的气息,也不是我万物山能够招惹的起的,我带你出来,就是为表无争夺之心……走吧,再过一会就出了我逍遥门的地界,让其他人头疼去吧。”
午时未过,范舟已回到江边,怀着对过往的留恋,未来的憧憬,忐忑中四处张望。不多时只见下游江上老道二人渐近,刚喊声师傅,便被老道袖袍一囊,腾云驾雾上了十丈长空,不做停留,奔了上游。
小舟初上高空,站于老道右手偏后,只觉小腹一紧,强自忍住。待到用心感受,却又发现仿似站在实处,甚是惊奇。却听老道自顾自谈起了自家根脚。
只见老道得意道:“贫道道号长命真人,只因在这常青山地界,老道我辈分最高,年龄最大,修真界道友抬爱,皆称老道长命真人,久而久之,也就以此为号,拜入我门下,就是万物山逍遥门弟子,以后出去行走你切记不得坏了逍遥门弟子名声。”
“逍遥门……”小舟正一脸向往。
却听长命真人又道:“虽取逍遥之意,但这世间一切以实力为尊,又哪里来的真逍遥、大自在,故前人取其意,化其形,也只是寄托心中一丝向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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