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陆翼天终于将恋恋不舍的林玉琪送走了,这也更让他坚定了赶去本源大陆的决心。
就在那日,陆翼天上朝时,忽然从龙椅上站起,对满朝文武深深做了个揖。狐偃忙道:“大帝折煞我等!这是作甚?”陆翼天道:“蒙诸位厚爱,小子做了几个月皇帝,但小子早已说过不热衷政事,我从生下来起就是一个闹山林的性子,戴不得乌纱帽,更别说是皇冠了。前几日大陆局势纷乱,小子在狐丞相与先元帅及满朝元老之盛情下,不得已而做了皇帝,如今这大陆上一片歌舞升平,小子也已经身心俱疲,这皇帝之位,万万做不得了。”狐偃一听,眼泪与鼻涕全都喷出来了,跪在地上哀嚎道:“大帝这是何意!晋国无大帝,如群龙无首也!”先轸也道:“大帝,使不得!”满朝文武全都跪地,齐声道:“请大帝留位!”
陆翼天道:“众位如此盛情,小子感激不尽,只是我心意已决,诸位若要强留,非但留不下小子,且面上也不好看。”狐偃犹豫半晌,心知留不住陆翼天,道:“大帝若要离去,请寻出下一任大帝的任选,国不能一日无君!”陆翼天笑道:“我看狐丞相便很好。”那狐偃一听,道:“大帝呀,这可说笑不得!”陆翼天忽然板起脸来,道:“什么说笑了?国家大事,我怎敢说笑?”狐偃颤颤抖抖道:“臣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怎做得了……大帝之位?”陆翼天忽道:“狐丞相虽然是书生,但在处理国事上却是一万个我也及不得的,有丞相在,晋国自当国泰民安。”狐偃颤声道:“这怎可以!”陆翼天道:“谁说只有功力盖世之人才做得大帝?只要百姓安居乐业,全国上下欣欣向荣,谁做这个大帝不行?狐丞相有治世之才,怎奈始终一人之下,施展不开手脚,倘若丞相做了晋国皇帝,我大晋国何愁强大不得?”
朝野上下,一片哗然。第一次听闻功力低微的人也做得大帝,在这个以功力高低定人尊卑的圣婴,没有功力,仿佛便没有权利。而陆翼天则第一次打破了这个惯例。
狐偃颤声道:“臣万万不敢!倘有外敌入侵,我这老朽怎能抗敌?”陆翼天怒道:“谁叫你去抗敌了?谁说一国之君非要有万夫不当之勇?抗敌自有我大晋国百万大军,自有我大晋国如云之高手!你是作为一个国君,不是一个武夫!”狐偃不敢说话。而众文武虽觉不大妥当,倒也有些道理。
陆翼天沉默半晌,道:“这是我作为晋国大帝的最后一道圣旨,你们遵不遵旨,是你们的事了。明日早晨,我便要出海去了。”众人大惊,先轸道:“大帝是要出海?”陆翼天道:“不错。”先轸道:“海外之凶险,大帝去不得啊。便是强如海落风、陆游铭等大师出海之后,也几千年未归,生死未卜!”
陆翼天笑道:“我自然知道凶险,只是我现在还年轻,如果在圣婴老老实实呆着,岂不是如同樵翁钓叟?”狐偃叹道:“大帝强行,我们阻拦不得,只是远在海外,要时时记得我们圣婴亿万人民记挂着!”陆翼天道:“如果可以,我会回来。”满朝文武窃窃私语,不知在说些什么。
却说陆翼天退朝回来,陆德雪四人已都知道了陆翼天要出海的意愿,已都在他房里等着了。那陆翼天一进门,父母、兄妹都直直地坐在那里,盯着陆翼天。陆翼天尴尬一笑,道:“怎地,要吃了我不成?”陆翼空恨恨道:“我倒恨不得吃了你,你才刚平静下来几个月,便要出海?”白兰垂泪道:“出海出海,出什么海!你不知那上古多少强手,自打出海便一去不返?”陆德雪沉下声音来,道:“翼天,羽菲还小,你若出海,她怎么办?”陆翼天心中一震,看看一旁睡着的陆羽菲,心中不禁一阵阵地生疼。陆翼羽红着眼眶,道:“二哥,你别走,我们一家人在一起的时间那么珍贵,你总是不把自己当作人看,每次玩命,你知道我和妈妈给你流多少眼泪么?你知道爸爸和大哥在你不见的时候有多少次心焦得功也不连了么?”陆翼天的眼眶一热,几滴眼泪便掉下来,道:“我也舍不得走,圣婴有我最美好的回忆,有我的亲人朋友,但是我不走不行。”
陆德雪沉默半晌,道:“是不是那个萨丁?”陆翼天道:“不仅是这样,我的内心深处感觉到海的那边有属于我的地方,有我应该去的地方。”。陆德雪仍以为陆翼天是受了萨丁的蛊惑,道:“那个萨丁不是什么好人,你莫要轻信他的诳语,就不明不白地死了。”陆翼天不语,时间和空间仿佛凝结在这一刻。
“对不起。”
陆翼天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白兰忽然发疯似的奔向门外,陆德雪急忙迈步追了出去,而陆翼羽跑到陆翼天身前,双手勾住二哥的脖子,伏在二哥宽厚的胸膛哭泣起来。陆翼天轻轻抚着陆翼羽的青丝,道:“不哭,二哥会回来的。”说着,在陆翼羽额上轻轻一吻,松开了她。
当白兰从门外跌跌撞撞地闯进来时,陆翼天正在床边哄着刚刚睡醒的陆羽菲。小小的羽菲还不知道爸爸即将离去了,笑得像朵花一样。白兰手中揣着一个金丝带,道:“翼天,你若真要离去,带上这个。”陆翼天接过,道:“这是什么?”白兰道:“当年我和你爸从雪地里捡回你的时候,你的腰间系着这个。”陆翼天看看那金丝带,一股贵气逼人而来,胸中的疑惑更深了。
陆翼天收起金丝带,当晚便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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