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我要接受一个二手货?我本来好好的,他又来招惹我做什么?”
“盼盼。”舒沛文走过来拍了拍舒格的背,“爸爸能理解你的心情,我也觉得觉明跟以前不太一样了,我早上已经骂过他了。他想娶我闺女,简直是做梦。”
“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了,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舒格鼻涕眼泪混在一起,哭得撕心裂肺。
何春蓉连忙将纸巾按在舒格脸上,“哭吧,哭吧,爸妈面前不丢人。”
“哭什么哭,我最讨厌哭了。”舒格擦了一把眼泪,扭头钻进卧室里碰上门。
“这个孟觉明想干什么啊。”舒沛文拿出手机想给孟觉明打电话。
何春蓉按住舒沛文的手:“孩子们的问题让他们自己去解决,盼盼发泄出来总比憋在心里要好。她要是不在乎觉明,至于这么难受嘛。”
“你们说话声音能轻点吗?让我安静一会儿好不好?”舒格又把门打开,她瞪了舒沛文和何春蓉一眼,“你们俩该干嘛干嘛去,别管我的事情。”
“那下午严子昂他们要来家里,怎么办?”舒沛文轻声问。
“赶出去呗。”何春蓉替舒格说道,“欺负我女儿的人通通滚蛋。”
何春蓉表情太夸张,舒格差点破涕为笑,她抽了抽鼻子说:“我今天去小姑家睡,明早八点半民政局门口不见不散。”
舒格走后,舒沛文跟何春蓉做午饭的心思也没了。何春蓉收拾着舒格的卧室,舒沛文坐在书桌前看着舒格小时候的照片,两人都沉默不语。
舒格也曾有过少女心,卧室里没少被她折腾,到处都贴着可爱贴纸。何春蓉擦床头柜的时候摸到一块污渍,她指了指,对舒沛文说:“喏,这个地方以前贴的是她跟觉明的照片。”
“行啦,别说了。”舒沛文叹了口气,自己却又说,“盼盼明面上大大咧咧的,心思藏得严严实实,别说觉明了,我们也吃不准她啊。”
“她自尊心那么强,什么时候在我们面前这么哭过啊。都过了这么多年了,现在又来折腾算怎么回事。”
舒沛文看着何春蓉笑了笑:“他们是没尝到,所以惦记。再说咱们俩不也是过了那么多年又折腾到一块儿了嘛,这就是缘分。”
“要不是想弥补闺女,我会搭理你?”何春蓉将抹布扔到舒沛文的身上,“我知道觉明是你的得意门生,你心里想向着他,但是这事儿只要盼盼不点头,他就别想做我女婿。”
“什么女婿啊,我可不认。你放心,我肯定是向着咱闺女的。”舒沛文又说。
*
舒格开了舒庆文的车去接林佳,两人一起去发廊洗头。林佳看着舒格头上的伤,嘱咐洗头小妹千万别碰着水,又对舒格说:“还好这个位置能被头发挡住,不然留疤可就不好了。”
“留就留呗,也让我长个教训。”舒格又让洗头小妹下手重一点,她笑道:“预产期马上就到,你也是舍命陪君子了,我特地找我小姑借了车,你要是快生,我可以随时送你去医院。”
林佳摸了摸肚子:“我跟魏然商量好了,你可要做我闺女的干妈啊。”
“想得美,当干妈又要出钱又要出力,我才不干。”舒格又问她,“要生了,害怕吗?”
“怕什么,晴岚给我接生,有什么问题我就找她。”林佳说出这个名字,侧过头看了看舒格,“后来你走了,我说过他们了。”
“他们一个是姜芮的闺蜜,一个暗戳戳喜欢过姜芮,肯定心里都向着她。再说我跟孟觉明这事他们也不知道,不知者无罪。”舒格又白了林佳一眼,“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心里要真有事,就不来找你了。”
“那你心里怎么想的?”林佳又把后来姜芮说的话讲给舒格听。
舒格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叹口气道:“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啊。你别□□的心,赶紧安安心心卸货,等你生了,我这个红娘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以前林佳就很佩服舒格的自愈能力,舒沛文和何春蓉离婚那一天,舒格趴在桌子上闷闷不乐,林佳问她怎么了,她不说话,在本子上写了一行字递给林佳看。林佳当时很吃惊,一直问她这是不是真的,舒格耸耸肩:“从现在开始,你对我好一点吧,我要去转学去外地了。”
那行字,舒格是用铅笔写的,林佳看完后她就擦掉了——
“他们还是离婚了,以后我再也没有家了。”
林佳当时以为舒格会消沉一段时间,可她也就闷了那么一中午,之后立刻恢复活力。后来听说他们离婚协议是舒格自己去打印的,林佳问她脑子里在想什么,她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态度:“既然在一起不开心,那就分开好了,我爸还是我爸,我妈还是我妈,他们各自爱我就好了。”
舒格从小就不喜欢伤春悲秋,她觉得在人前流眼泪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这一点她完全是受何春蓉的影响。何春蓉是个小镇姑娘,靠自己打拼在城市里立足,吃过苦也受过罪,比舒沛文这种从良好家境里走出来的人要更有韧性。母亲坚韧,女儿多少会受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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