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宁也感受到丁寿语气不善,一琢磨道:「本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一件新
鲜事给您说说。」
丁寿轻轻点了点下巴,示意他继续。
「这阵子有个叫郭彩
新
云的小妮子成天缠着三铛头,厂卫间颇有笑谈。」
一拍脑门,丁寿暗道坏了,把在遵化收的三个小媳妇给忘了,就郭彩云当
初那副花痴样,白少川稍假辞色,她得上杆子自荐枕席,「他们二人如何了?
」二爷心中惴惴,可别老子在朝鲜给别人戴绿帽子,在大明别人给我戴,那可
遭报应喽。
「还能如何,白三爷从来不近女色,不胜其扰,如今连门都不出,只是不
知为何似乎对您老颇有微词。」
那是,估计那丫头就是从我这摸到他身上的,如今丁寿明白自己挨刘瑾骂
时白少川那股子快意从哪儿来的了,话说三铛头白长了一副迷死人不偿命的俊
俏脸蛋儿,却从不在脂粉堆里流连,要是自家有他那副模样,这京师贵妇,江
湖侠女还不成堆地倒在爷的金枪之下。
「大人,大人……」钱宁看着丁寿一副流着口水的白痴表情有点害怕,自
己的前程性命可还押在他身上呢。
「还有什么事?」擦了一把口水,丁寿过神问道。
瞧着丁寿心情转好,钱宁陪着笑脸道:「您看去年给卑职服的那个三尸脑
神丹的解药是不是能赐给小的了,没旁的意思,就是担心小的万一没来得及服
药,以后少个人在您身前奔走了不是。」
「那个啊,逗你玩的。」丁寿随口道。
「啊!?」钱宁张大嘴。
「啊什么,可是觉得受了骗有委屈?」丁寿如今倒不在意以毒药唬人,可
权柄在握,实没那个必要。
「骗得好,要是没那一骗,小的怎会有机会在大人您身前效力。」钱宁迅
速摆正了自己立场。
丁寿对钱宁的表现很满意,点头道:「算你识相,有个事还得你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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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煊赫的财神府,早已风光不再。
翁惜珠独坐窗前,暗自垂泪,家中财物被崂山四怪席卷,邓府老管家无颜
见家,自缢身亡,破屋偏遭连夜雨,各地钱庄纷纷出现挤兑,翁惜珠左拆右
挪,勉强支应,偌大财神府风雨飘摇,让一贯强势的翁惜珠悲从中来,不能自
已。
忽然听得外面喧哗声,由远及近,翁惜珠不由起身道:「外面什么事?」
喊了几声,无
最新
人应,翁惜珠走到廊下,见里奔带着一队锦衣卫涌了进
来,翁惜珠柳眉倒竖,叱道:「里奔,你要怎样?」
里奔丑脸面无表情,抱拳道:「翁大小姐,这宅子已经蒙圣上口谕赐给
了锦衣卫指挥佥事丁寿,本官奉命请府中诸人离开。」
听闻要赶自己出府,翁惜珠登时气炸,开口喝骂道:「里奔,家父昔日
待你不薄,今日落难你却卖求荣,恩将仇报,即便养一条狗也知道看家护院
,你真真连狗都不如。」
里奔面色一沉,道:「翁大小姐,里奔为锦衣缇骑,翁大人为缇帅,
本官自是帐下奔走鹰犬,如今缇帅另有其人,某便是奉皇命行事,念着往日情
分,某敬你三分,却非怕你七分,请大小姐自重。」
「你」夹枪带棒的一番话气的翁惜珠sū_xiōng不住起伏,却无话可说,她
本不是能言善辩之人,昔日在父亲羽翼下无人敢与争辩,此时竟是词穷。
「久闻里大人武艺高强,不想词锋也锐利如斯,真是闻不如一见。」
朱佑枢抚掌大笑,走了过来。
「下官见过荣王爷。」锦衣卫在里奔率领下跪倒行礼。
朱佑枢不置可否,淡淡说道:「本王昔日与翁大人闲谈,他曾言锦衣卫人
才虽众,可堪大用者不过寥寥数人,而论武功才干,克己忠贞,集于一身者非
里大人莫属,不知翁大人得见今日之事,会是怎生感慨。」
里奔半跪着身躯,不动声色道:「今日是奉圣上口谕行事,若翁大人知
晓,也只能说下官忠于王事,不愧当日之评。」
「本王倒也听闻了圣上的口谕,可这口谕中何时说过要将府中人即日赶出
?」
「这个……,王爷知道的很多。」
朱佑枢负手笑道:「不奇怪,锦衣卫中并不是个个都像里大人般明哲保
身,恩断义绝。」
「咱家想知道,王爷口中那个吃里扒外的人是谁?」众人头,刘瑾带着
一队褐衫尖帽的东厂番子走了进来。
「难得刘公公大驾光临。」荣王略感意外,微微皱眉说道。
「奴婢当不得王爷如此称呼。」刘瑾欠了下身子,算是行礼,随即直起身
子又道:「何况王爷也不是此间人,岂能反客为。」
「刘瑾,本王还是大明宗王,你要晓得上下尊卑。」朱佑枢冷声道。
「王爷说的是,大明分封诸王以守藩篱,可王爷所为可对得起这亲王爵禄
?」刘瑾不经意地扫了朱佑枢一眼。
「你意欲何指?」朱佑枢拧着眉头道。
「王爷可是上本请讨霸州草场为皇庄?」
朱佑枢面容一滞,「是又如何?岐王兄和寿王兄都曾奏讨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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