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店老板见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他再一次把那个大男生推到乔棉面前。
“跪下,磕头!”
大男生似懂非懂地瞪大眼睛,经不住火锅老板的推搡,双膝一软,跪到了乔棉的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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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干什么?!”
乔棉无法接受要挟方式的道歉。她疾步退回病床前,双臂展开护住肖让,生怕这伙人失去理智冲上来加重他的伤势。
护士赶来拔针头,目睹眼前情景连忙说:“病人刚刚恢复清醒,你们不要胡闹!再打扰病人休息,我就叫保安了!”
火锅店老板悻悻地走出留观室,率领众人拔腿就走,压根儿不管他店里的小伙计还在冰凉的地板上跪着。
乔棉和护士看不过眼,一齐把大男生搀起来。
“你走吧。”乔棉说,“等到真正需要道歉的时候,你再来见我们也不迟。”
大男生只是不停地摇头,一声不吭。
“这事跟他没关系,”肖让大声说,“他是替老板背锅的。”
“你是说火锅店老板撒谎?”乔棉凑近肖让耳畔,压低嗓门,“我先去办手续,回家细说。”
“这份甜品,你叫他带回去。”肖让指指床头柜上的餐盒,“芒果和西柚不新鲜,西米焖煮的时间也不够,隔着盖子我都能闻见酸味。”
乔棉照做,把餐盒交还给大男生。
“街上买的都不如亲手做的。”肖让扬起脸,充满自信地展露笑颜,“待会儿回了家,我给你做正宗的杨枝甘露!”
“好。”乔棉心底泛起淡淡酸楚,面上却保持着微笑,“你做的甜点一向很美味。”
护士走到门口,又折回来加以提醒。
“家属,病人的费用有人结过了。哦,还有,手机还给你们,通话记录里的前三人我们都联系了,除了你,另外两个也答应来医院。”
肖让的手机,是前年乔棉回国过春节买给他的礼物。
手机壳背面贴着他们一起拍的大头贴纸,当时两人喝了好多罐啤酒,朝镜头做鬼脸的模样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乔棉点开通话记录,发现排在最前面的三个人是她、姜旭,还有肖让的助理彭磊。
既然另两人还未赶到医院,那又是谁帮肖让付清治疗费的呢?
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又有人站到了留观室的门口。
乔棉一转头,对上此人的视线。
她既惊又喜,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阿姨,原来是您!”
这回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肖让的母亲曲海玲。
三十年前,曲海玲是长夏市远近闻名的美人,她的美与娇弱这类词汇截然相反,高贵中流露出与众各别的英气,不仅令人肃然起敬,更叫人只可远观不敢靠近。
曲海玲没有嫁给财力雄厚的追求者,而是选择了志同道合的同事肖晋齐。
肖让考上大学之后,曲海玲肖晋齐双双丢开建筑设计院的金饭碗,盘下一间早点铺开启创业生涯。
一海之隔的乔棉,亲眼见证了曲氏餐饮集团的崛起和壮大。
她打心底里佩服曲海玲。
除了曲海玲本身的魅力,还因为乔棉在肖家借住的两年,肖晋齐曲海玲夫妇把她当作亲生女儿般悉心呵护。
曲海玲握住乔棉的手:“孩子,吓坏了吧?我问过医生,只要好好护理调养,小让应该能很快恢复。”
乔棉垂下眼帘,神态之中似乎有着默认的意味。
不过她说:“他变成什么样都不要紧。阿姨,我们已经领证了,就在昨天。”
“你们……俩臭孩子!怎么不提前打声招呼啊?”曲海玲十分震惊,“我明白,老乔希望你和小让在一起,他弥留的那段日子总把这事挂嘴边。唉,算了,先斩后奏就先斩后奏吧!我猜得到,肯定是小让的馊主意。”
“是我们两个人的主意。”乔棉说,“从我打算回国那天算起,领证的决定我们商量了将近一年。”
曲海玲不无担忧地反问:“可是,你妈妈同意你这样做吗?七年前她跑到我们家来要人,那副架势好像是我们抢走了她的女儿。小棉,我不想往事重演。”
“阿姨,我妈妈有她自己的新生活,思维模式改观了不少。她说等到时机成熟,一定主动向您和叔叔道歉。”乔棉轻声说,“我会留在肖让身边。即使他没受伤,我也不再离开了。”
曲海玲刚想回应,立在帘子后面脱病号服的肖让探出脑袋,夸张地大叫一声:“妈!小棉是我的老婆,你不能凶她!”
“我疼她还来不及,哪有工夫凶她?”曲海玲立刻表明态度,“自打小棉第一天住进咱家,我就喜欢这孩子,至今没改变过。只是……”
“你看看,说话总是大喘气大转折。只是什么?嫌我们领证太仓促吗?”
肖让换回自己的衣服,拉开帘子走出来。他白衬衫上的斑斑血迹已呈现深褐色,领口、后背和袖子沾满了污渍,就连休闲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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