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住。
叶枝以为他醒了,眨眨眼,声音轻轻的,想要叫他躺下来:“林教练——”
他的唇忽然落下来,覆在她刚刚吹干的额发上,手臂施力,把她整个抱进怀里。
叶枝微怔,下意识仰起头。
林暮冬其实并没真正醒过来。
他抱着她,往怀里圈了圈,臂上是和醒着的时候不太一样的固执力道,不容挣脱似的,有力又执着地抱着他。
“不走。”他把她往怀里藏进去,语音低沉模糊,“给你糖,不走。”
他静了一阵,嘴唇贴着她的额头,轻轻出声:“不要走了。”
叶枝鼻子不争气地一酸。
她被抱得太紧,怎么都动不了。努力了一会儿才好不容易探过条胳膊,握着他的衣摆,轻轻拉了拉:“我不走,我们躺下睡。”
林暮冬这次很听话,被她轻轻一拉,就跟着躺了下来。
叶枝钻在他怀里,仰起脸看着他从下颌到喉结稍显锋利的线条,心跳不自觉地有点快。
哪怕在家里的时候,林暮冬也是会很严格地让她在床上睡,自己去睡沙发的。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好像还是他们第一次的同床共枕。
叶枝努力想了一会儿自己该做什么,还是没太能想得出来,只好钻出一条胳膊,又把被子分别替两个人好好掖了掖。
床头的小夜灯亮着,洒下来柔柔的光。
林暮冬眉心依然蹙着,不太舒服似的,五官的轮廓好像也更深了一点。
叶枝觉得他好像瘦了不少。
小姑娘很操心,仔细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犯愁地轻轻叹了口气,伸出手来,一点一点替他揉着太阳穴。
她的手法很温柔,不紧不慢的,按着他的太阳穴慢慢打圈,等到他眉心稍稍松开一点,又向下按上肩颈。
林暮冬手臂回揽,肩颈紧绷着,硬邦邦的。
一看就是这些天都没少对着电脑敲键盘,不偏头疼才怪。
叶枝有点儿生气地拧了拧眉毛,把新一轮的批评教育记下来,又努力从他怀里往上拱了拱,替他按摩松解着肩颈的肌肉。
林暮冬阖着眼,眉心的纹路一点点释开。
叶枝职业病忽然就犯了。
小姑娘怎么都放不下心,在他怀里努力酝酿了一阵睡意,还是重新睁开了眼睛,觉得自己应当把剩下的部分也做完。
做康复的,怎么能把松解做到一半,就放手不管自己躺下睡觉的。
叶枝躺不住,轻声哄着林暮冬稍稍把手臂放开,让他翻了个身趴在床上,自己往边上挪了挪,开始替他松解肩胛下肌。
林暮冬身形偏清瘦,该有的肌肉却一点都不少,隔着t恤的布料,也依然能摸到清晰流畅的肌肉线条。
叶枝摸索着找了找位置,一点一点地加上力气,帮他松解按摩着过度紧张的肌肉。
这种按摩松解是不可能不疼的,肌肉越紧张越劳累,按下去的时候痛感就越明显。对于常年处于紧张状态的运动员来说,第一次松解之后很可能疼得几天连碰都不能碰。
叶枝已经尽力循序渐进,林暮冬却依然忍不住又蹙了下眉,轻轻抽了口凉气。
他太疲惫了,身心彻底放松后就坠进睡梦,努力了几次也没能醒过来,只是凭着本能忍疼,侧脸埋进枕头里,低低咳嗽了两声。
叶枝连忙又放轻了一点力道,拉住他的手握了握:“没关系呀,疼可以说的……”
林暮冬呼吸微促,额间冒着微微的细汗,却依然只是把脸更侧开,无声摇了下头。
叶枝咬咬下唇,手上的力道控制得更精细,一点一点地循序渐进。
肩颈的肌肉群放松了一遍,就该到背部和腰侧的了。
无论医生还是康复师,进入工作状态之后,对于患者都是一视同仁的。
叶枝拿实验室的假人练手已经练得非常熟练,一点点褪下林暮冬身上的衣物,把劲韧的腰背彻底露出来,正要继续松解,枕头边上一直无声无息的手机却忽然震响。
叶枝吓了一跳,手一滑,手机就顺着床沿掉了下去。
小姑娘有点手忙脚乱,跳下来捡起电话,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颤颤巍巍按下接听:“妈妈……”
“见到林教练了吗?过年了没有,好不好玩?”
叶母特意赶在除夕零点给闺女打着电话,烟花声和春晚的电视声热热闹闹传过来,让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一点儿不太清晰:“宝贝现在在做什么?吃饺子了吗?”
刚被鞭炮吓得厉害,叶枝都快把过年这件事忘到脑后了,捧着手机张了张嘴,下意识抬头。
不论是谁,就算睡得再沉,这么一折腾不醒也醒了。
刚被折腾醒的林教练还有些茫然,撑着胳膊慢慢支起身,眉峰微蹙起来,正对着自己被脱下来的衣服怔忡回神。
叶母花了好大力气才把林教练偷渡过来给闺女当礼物,成就感十足,声音高高兴兴传过来:“宝贝开心吗?喜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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